程瀟瀟這一口臺灣腔加東北話,很流暢且自然的切換自如,換做其他人聽了定是會目瞪口呆歎為觀止。
可她面前這二位是正常人嗎?很明顯不大可能是。
仍舊是頭都不曾低一下,連看都懶得看程瀟瀟一眼。好在大概是程瀟瀟過於聒噪,講了這麼多話終於影響到了他們,這一次這兩人終於開口了;
“不行。”
不……
好,很好。
這個答案程瀟瀟很是滿意。
多麼迷人而簡短的回答,多麼擲地有聲異口同聲的回應,多麼優美的中國話……
要是可以,程瀟瀟都想為‘不行’這一個詞,兩個字好好歌頌一番,就寫一篇小論文吧,用上排比句和華麗的辭藻。
不然程瀟瀟怕是憋不住,她怕她停下來就會直接對著這兩個冷酷冷血冷漠的擋路人說三個字,而這三個字絕對不可能是“謝謝你”。
當然如果那兩個人自己想這麼代換,程瀟瀟也不是不行。
程瀟瀟這三個字貌似都不能播,電視上都只能被‘嗶’上音,畢竟是要問候人家媽媽。
太難了,這年頭好不容易想爆個粗口,卻只能壓在心裡自己聽。
打嘛,肯定是打不過;罵現在又罵不了,廚房就近在眼前,程瀟瀟卻無法跨過這咫尺之間的檻。
塵世間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了吧,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在這裡,廚房也在這邊,可我們中間卻隔著一層肉牆。
三番五次‘進攻’失敗的程瀟瀟,最終只能灰溜溜的扭頭打道回府。
還能怎樣,總不能真跟對方硬碰硬吧。到時候再把盈景景招來,楚雲深他們也被叫來,搞得跟小學生打架叫來家長一樣。回去程瀟瀟再被楚雲深批鬥幾句,加上其他人的嘲諷。
想想就令人窒息。
再加上她在這裡也磨蹭半天了,想到小五待會要去守門,她留在這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個長久之計,不如干脆點回去矇頭大睡來得合適。
事已至此,今晚已經無計可施,且等她明日一早再戰。
打定主意,程瀟瀟當真就回房間了。
也就是回去前再暗戳戳對著那兩個壯漢比劃了一個豎中指的動作,反正想著那兩人也看不懂,還不趕緊讓程瀟瀟滿足一下。
心理上勉強得到了滿足的程瀟瀟,這一夜仍舊入睡得極快。至於小五有沒有來守門,祝容何時回了房間,她一概不知。
程瀟瀟只知道她每天睡得快睡得熟,但是每夜夢境不斷,並且這些夢一次比一次奇葩。
第三次,還是夢到了盈景景。
程瀟瀟自己都覺得納悶,怎麼自從她認識盈景景後,每晚夢裡都是盈景景的身影呢。
這次盈景景沒有追著她跑,她也沒有去追盈景景,但是她們兩個一前一後正朝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走著。
盈景景走在前面帶路,她亦步亦隨緊跟其後,‘跟屁蟲’則在半空中盤旋著。
她們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一直朝前走,順著那條路不斷往前,從平敞開闊到狹窄崎嶇。
夢裡的程瀟瀟似乎很安靜,但現在程瀟瀟回想起來,又總覺得十分突兀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