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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撥雲見日

君王為北地的霍家老王爺們發著愁,這時,有朝臣咬牙切齒道:“陛下!那我們就兵分兩路!一路去北邊征討,另一路便去攻城拿下那些封在南邊的夏侯王爺!以他們來威脅北邊的夏侯王爺,只要他們敢反,敢對咱們的王爺怎麼樣,他們南邊的王爺也別想活了!”

“呵呵......”霍景城聽笑了,道:“愛卿吶,你氣傻了朕可沒傻。北邊的夏侯王爺們不反就不反了,一旦反了,南邊的夏侯王爺就是他們的棄子了,我們拿來何用?豈不是逼得南邊的夏侯王爺又要反?再來打個比方,假若有朝一日夏侯玦真的拿下了我北邊的霍家王爺,並以他們來要挾朕,那麼那些霍家王爺也就是朕的棄子了,呵呵,話雖難聽,但說白了本就如此,也理該如此。”

朝臣們轉過了彎兒來,當即道:“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這場君臣議事,一個多時辰才結束,而主意自是拿定了!

就按霍景城說得辦了,從南邊直接出兵,一力征討反賊!不再把希望寄託給如今已經不確定的北地,從而耽擱了什麼。

當日,霍景城就在朝中任命了一位老將羅興麾來帶兵北伐!

君臣皆為北伐做起了準備,一日忙著整頓糧草,一日又忙著點兵,情勢刻不容緩,力求三日之內務必辦妥出兵!

霍景城忙了有兩日,總算是忙消停了,只等第二日一早,就可擊鼓出徵了!

夜裡,霍景城時隔兩日終於得了清閒,能來恣意宮看她了。

然而,人來了時,已是喝得醉了。

唉,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吶。

窗外晚月暈暈,他被秦安扶進了燈燭搖曳的寢殿,人還一邊念道:“朕的染兒呢?”

此時,姚暮染剛鬆了一頭烏黑的長髮,換上了一襲鵝黃色的鏤空織花睡裙,正要上床榻去呢。忽然見他醉醉地進來了,忙迎上去扶他,將他扶在美人榻上躺了下來,又拿了軟枕給他枕上,蓋了條薄被,然後人在榻邊坐了下來。

霍景城躺好後就用迷離醉眼痴痴地盯著她,手也如往昔一般摸在了她的肚子上。

姚暮染問道:“陛下怎麼喝得這般醉?明早還要早起,親自擊鼓送軍隊出征呢。”

此話一說,他的醉眼忽然清明瞭幾分,還劃過一抹複雜情愫。他忽然問道:“染兒,你知道我這軍隊出征,伐得是誰嗎?”

姚暮染如實道:“已有聽聞,是夏侯玦。但夏侯玦當日已隨著夏侯烽夫婦一起被斬,所以如今這位夏侯玦,該是假借夏侯玦的名義在造反罷了。”

霍景城卻是聽笑了,笑罷,深深盯著她的臉,道:“染兒,夏侯玦就是喬奉之,喬奉之就是夏侯玦。”

姚暮染猛地一頓,美眸瞬間存疑。此時的她,尚是未曾反應到這意味著什麼,只覺得這兩個名字又怎會混為一談呢?

霍景城輕輕閉上了眼,長睫微顫,卻在下一刻,說出了一句很認真的話。

“染兒,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現在不想瞞了,你想聽嗎?”

姚暮染又是一愣,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什麼事?”她有些情怯地問了這麼一句。

霍景城依舊閉著眼,字字清晰道:“喬奉之其實真是夏侯烽夫婦的兒子,他是名副其實的宣王世子夏侯玦。”

姚暮染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心絃猛地一顫,失聲道:“什麼?!”

她滿面不可置信!此時才明白過來這意味著什麼!此事一旦是真,那麼這該是一件多麼可怕多麼駭人聽聞的孽事啊!她實在無法相信,會有這麼一件事。

霍景城輕輕吐出一口酒氣,清清楚楚為她道來了。

“喬奉之被雲策所瞞,不知真相。但他斬完夏侯烽夫婦當日,來到相國府時聽到了我與雲策的對話,才知自己是夏侯烽夫婦的骨肉。所以從此,他便恨了先帝與雲策,毅然決然走上了復仇之路,並與我決裂,卻又娶了我的妹妹來掣肘我,後來輔佐老八,將老八逼上了弒君之路。這就是喬奉之所有的秘密了。”

姚暮染一聽,腦中“嗡”一聲響,心神就此墜入了昔年歲月中,那些凌亂光景開始一幕一幕模模糊糊地浮現,然後開始一點一點拼湊清晰......

他忽然的轉變,忽然的絕情,忽然的種種種種,全在此刻清晰起來,在她心裡撥雲見日,一一給她呈現了答案!

她怎麼也沒有料到,都已時隔這麼久了,曾經的歲月曾經的他,竟忽然就化作了這麼一個令她心驚的真相,並且是從霍景城的口中所道出!

那麼,令她不敢置信的這件孽事,便是真的了?!

他,是夏侯烽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