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去好心提醒他們今日白雲居已被包下,不接散客,卻被那丫鬟給罵了一頓,他也不想管他們了。誰知看到白舒秦他們過來,那丫鬟又上前同他吵著要進來。他看出他們就是故意的,但也拿他們沒辦法。
白舒秦見他聰明,且性子單純,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
小廝名叫杜子俊,今年剛過十六,因家中貧窮,便來白雲居當了個跑堂的,賺點錢貼補家用。
白舒秦身邊正缺人差使,卓津軒雖給她安排了些侍女。但青鸞負責監視她自然不可用,其他人已在府上多年,也不可能成她心腹,便對他說:“明日午飯過後跟我走吧!”
小廝雖知道她來路不凡,但也不敢貿然答應。白舒秦看出他的疑惑,承諾他月錢翻倍,衣食住行全包,每月額外再給他五天假期讓他回家探望父母。
杜子俊家中本就一貧如洗,父親又常年需要吃藥,母親只能幫別人做些手工活,一家人連溫飽都有問題。若是真的月錢翻倍的話,那至少一家人不用再為吃的擔憂了。他看她神色不像開玩笑,連忙答應!
從後院出來,白舒秦就見到青鸞在四處找她。見到她出現,青鸞三步並作兩步的朝她跑過來,看她並未換衣服,心中頓時充滿了疑問。
“你剛剛看到卓津軒了?”白舒秦問她。
青鸞點頭:“三皇子正在風月亭賞花。”
“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白舒秦看她躲閃的神情便知猜的不錯,既然如此那她偏要去見見他們。
風月亭內視野極好,面前便是一片荷塘,周圍更是叢林掩蓋甚是清涼。亭內的桌子上擺放著水果茶水,只有卓津軒跟白檳檳兩人。
卓津軒為她削了一顆蘋果,遞給她說:“這些日子事務繁忙,委屈你了。”
白檳檳接過蘋果只是拿在手上,神色隱忍委屈。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津軒哥哥,何時才能將我們換回來?”
卓津軒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現在太子未立,一切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影響局勢。且皇上已見過白舒秦,若此時冒險將兩人換回,到時白舒秦一口咬定是白少安所為,那便是欺君之罪。白家目前是他重要的勢力支撐,他不能犯險。
白檳檳見他沉默不語,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卓津軒拿出手帕,為她輕拭淚水,柔聲向她保證:“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候到了,我承諾定會讓她把你的位置還給你。”
“怕是沒那個時候了!”白舒秦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她信步閒庭的走上亭子,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她盯著白檳檳,見她難過的樣子,禁不住揚起嘴角:“現在他不將你我換回來,那之後更是不可能。姐姐,你還不明白嗎?”
白檳檳露出一絲疑惑,白少安告訴她,忍耐幾天,他們正在想辦法。然而這麼多天過去,依舊沒有動靜,白少安更是有意避著她,迫於無奈她才會到這裡來找卓津軒。
“你以為你同卓津軒成親是因為你們彼此相愛?”白舒秦問她。
卓津軒怕她不知所謂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急忙喝止她:“白舒秦,你休要胡言!”
他越是慌亂,白檳檳越是不安。白舒秦自然不會畏懼他,繼續道:“他固然是愛你,但跟權勢比起來你又算得了什麼?”
白舒秦本來還擔心卓津軒同白少安會冒一點風險將兩人暗中換回,但這麼多天都沒動靜,她便知道在兩人心目中兒女情長並算不了什麼,他們要的是皇位。
卓津軒被她說中了心思,看白檳檳若有所思的神情,連忙跟她解釋:“你不要相信她,她不過是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若相信她便能得逞了。檳檳,我向你發誓,你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白檳檳看他發誓的樣子,心中並沒有完全打消疑慮。但她依舊擦乾淚水,微笑點頭:“津軒哥哥,我信你。”
卓津軒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對白舒秦道:“我對你已經一忍再忍,若你還這麼放肆不知悔改,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白舒秦並不覺得白檳檳聽到這番話還能相信卓津軒,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在說謊。
她眯著眼睛,冷笑道:“白檳檳,我們走著瞧!你不是說我娘搶你爹嗎?現在我偏要搶你的津軒哥哥,有本事就從我手裡奪回去吧!”
自風月亭一事後,卓津軒便刻意避開白舒秦,怕她又不知所謂的說出些話傷到白檳檳。白舒秦也不在意,同府上的人泛舟採蓮好不自在。
次日上午,白舒秦看見卓津軒提前帶著兩名護衛陪同白檳檳離開,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她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杜子俊昨日跟白舒秦約好之後,一直在一邊等著。他從來的人口中得知,他們都是三皇子府上的人,白小姐就是三皇妃。他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了,才能有倖進三皇子府上打雜。
眾人吃過午飯,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杜子俊趕緊跑到白舒秦面前,問她:“白小姐,昨天的事還作數嗎?”
此時他已換下了跑堂的衣服,換上了一件洗的發白的灰色布衣,背上揹著淺藍色包袱。雖然衣服破舊,但他一點也不自卑,筆直的站著那裡等她回話。
白舒秦說過的話自然是沒忘,她帶他去見李管家,簡略的說了下情況,李管家答應會安排妥當。
路上杜子俊十分興奮,他跟在白舒秦身邊,一會問問這,一會問問那,白舒秦也有耐心一一給他解答。青鸞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並沒有好感,一路上也沒給他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