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秦中午只吃了一點,肚子也有點餓,她不客氣的接過饅頭,“算你有點良心!”
對於南宮澈說的話,白舒秦還是有點懷疑的。無魂者從清風樓帶走的便有百十人,沒有必要再控制村子裡的人。
何況將村子裡的人全部帶走,誰來給他們帶路?
“你確定這方圓十里都沒有人了嗎?”白舒秦疑惑的問南宮澈。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或許是個圈套也說不定。
南宮澈面色一沉,低沉道:“你在懷疑我?”
“不敢!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他們費這麼大力氣,把村子裡的人帶走,圖什麼呢?”白舒秦說著心中的疑問。
南宮澈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直直的望著白舒秦的眼睛,“這就要問你得罪的究竟是什麼人了!”
白舒秦沒有回他,只是恨恨的咬著饅頭,她可沒有得罪他們,是他們非要得罪她。
外面天色暗了下來,只有遠處山谷還有太陽紅色的餘光。
客棧廚房裡的東西不多,田源簡單了炒了幾個菜,煮了一鍋飯。山間的吃食比不上外面的,說是米飯,裡面還夾雜著些沒有脫皮的稻米。
健康點來說這是糙米飯,但白舒秦實在受不了稻殼的口感。
月亮升了起來,藉著月光,外面不至於漆黑一片。白舒秦來到院子中的井旁,將用繩子拴著的桶扔進井裡,打了桶水上來。
井水的溫度並不像白舒秦想象中那般寒冷,她雙手捧起水,洗了洗臉。
白舒秦坐在井邊,月亮倒映在井裡,微風輕輕吹過,讓她感到一股久違的寧靜。身後響起腳步聲,白舒秦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南宮澈。
她起身,將打水的桶放在井邊上的石頭上,頭也不回的道:“這水我剛打上來的,你可以用。”
“你差不多該跟我說實話了。”南宮澈突然道。
白舒秦還未鬆開木桶的手僵了一下,準備裝糊塗混過去,“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有些聽不懂!”
南宮澈不理會她的假裝,語氣有些威脅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弟兄,你不說實話,就等於讓他們去送死。你覺得我會怎麼做呢?”
他說的讓白舒秦無法反駁,換做是她,也同樣不會讓自己的人為別人深入險境。
白舒秦轉身看著南宮澈,心中盤算著如果她說了實話,他幫自己的可能性又有多少。現在主動權在南宮澈手中,她雖然不甘心,還是準備將實情告訴他。
“這一起都是因我而起,她抓走青鸞他們的目的是引我上鉤。南疆的人,巫蠱之術了得,失蹤的人我懷疑也都是被她用巫蠱之術控制住了。”
“她是誰?為什麼要抓你?”南宮澈很會抓重點。
白舒秦抬起頭,目光陰森。月光之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她聲音冰冷,“她就是我!”
樹枝上的烏鴉配合的叫起來,“哐當!”一聲,身後傳來臉盆掉地的聲音。
白舒秦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田源手上的臉盆掉在了地上。她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你在這做什麼?”
田源被她剛剛的話嚇的不知所措,但是看白舒秦現在的反應,剛剛大概只是胡說的。他趕緊撿起地上的臉盆,對白舒秦道:“出來打水,被您說的話給嚇到了。”
想嚇的人沒嚇到,倒是嚇了個不相干的人。白舒秦對他解釋道:“剛剛我說著玩的。晚上山裡不安全,你打了水,就快些回去吧。”
田源點頭哈腰的答應著,走到井邊看到桶裡有水,直接倒在盆裡,端水趕緊走了。
剛剛的情況南宮澈都看在眼裡,他自然不相信白舒秦說的那人就是她的鬼話,見田源走遠了,他才道:“這下可以說實話了吧?”
“她是受南疆靈皇族長控制,過來抓我的人。至於他們為什麼想抓我,我也想親自過去問問他們!”白舒秦憤恨道。
南宮澈見她不像是撒謊,南疆人雖然會巫蠱之術,但大多都存在於鄉間傳說之中。他並不放在心上,對付這群人,他心中還是有底的。
白舒秦不想欺騙他,攤牌道:“我先跟你說,他們非常難對付。你帶的這群人,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你考慮清楚。”
“假使我不來,你又打算怎麼做?”南宮澈反問她道。
白舒秦早已做好打算,就算他不來,她也會上山救人。“那就靠運氣了,能救出來最好,不能我至少不會後悔!”
南宮澈贊同的點點頭,兩人在這方面想法倒是一致。
“但願你的運氣夠好!”
南宮澈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只留白舒秦在原地琢磨他是什麼意思。
客棧的房間只有三四間,他們還是為白舒秦單獨空了一間出來。白舒秦點上蠟燭,心中思緒萬千,無法入眠。
山腳下連天亮的都比外面要晚一些,夜間山路不好走,必須要等到天亮才能出發,讓白舒秦能稍微補回昨天晚睡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