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掃地的,由他去吧。”三妾室昂起頭,眼睛卻忍不住撇向杜子俊。
杜子俊一直目送她們出了庭院,等她們背影都消失了,他才拍著頭,剛剛應該更主動點跟她問聲好才是。
三妾室走後,杜子俊拿著掃帚隨便在地上劃拉兩下,就交差溜去保和堂了。
保和堂的病人絡繹不絕,白舒秦讓人將後面閒置的一間屋子收拾出來,作為她的書房,平日她就在這裡待著。
她懷孕已有五月有餘,肚子漸漸明顯,走路的速度也比平日裡慢些,不過性子還是跟往常一樣,甚至更為暴躁了些。
最近白少安買賣官職的事沒有任何進展,南宮澈對此也未加過問,倒是讓白舒秦覺得有些不安。
她繼續翻看著資料,希望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這些資料從白舒秦回來,她就已經翻閱了無數遍。雖說不是完全沒有線索,但缺的還是關鍵性的證據。
白舒秦從卓津軒那裡得知,督查院已經將所有賬目清點完畢,只抓了兩個官職低微的人貪汙受賄,上面重點官員沒有一個受影響。
她揉揉太陽穴,想要將整垮白少安這件事,比她想的還要困難。
外面已經接近正午時分,杜子俊端著飯菜敲響白舒秦的房門,“三皇妃,該用膳了,我進去了啊!”
沒等白舒秦同意,杜子俊就用屁股推開門進去了。
見是杜子俊送飯菜進來,白舒秦有些納悶,“青鸞呢?”
杜子俊將餐盤放在書桌旁邊的空地上,又將白舒秦面前的紙筆書全部摞在一起,搬到後面的書架上,把飯菜在白舒秦面前擺好,才回她,“青鸞她突然有事,回三皇子府了。”
白舒秦點點頭,又問他:“你那邊有什麼發現沒有?”
“這個啊!”杜子俊心裡有些發虛,“今天才見了那個小妾第一面,不過三皇妃你放心,我一定儘快把證據找到。”
“那就辛苦你了!”白舒秦邊吃飯邊道,看樣子就是沒對杜子俊抱什麼希望。
杜子俊感覺受到了打擊,他爹告訴他,人活在世上,不爭饅頭爭口氣。他一定會趕緊將證據找到,助白舒秦一臂之力。
青鸞下午還是未回保和堂,白舒秦看天色不早,便帶著北渚先回三皇子府。
貪汙案上沒什麼進展,回到府上還有個白檳檳在,白舒秦覺得她簡直是自找苦吃。
白舒秦剛進屋,還沒來得及喝口茶,銀蘭就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三皇妃,白小姐她病倒了!三皇子正在那裡陪著,青鸞姐姐讓我等您回來趕緊通知你。”
“病倒了?什麼病?”白舒秦慢悠悠的給自己倒杯茶,她可不覺得眾星捧月般的白檳檳會輕易病倒。
銀蘭膽怯的瞄著白舒秦,想說又不敢說。
白舒秦沒聽到銀蘭的回話,將茶壺放在桌上,回頭看向她,“什麼情況?如實說了!”
“白小姐的丫鬟說,她吃了您送的東西,上吐下瀉一整天了。郎中給她看病,說是…”銀蘭不敢再說下去。
白舒秦不屑的笑起來,“說是我給她的東西下了毒是嗎?”
銀蘭驚恐的連連搖頭,“郎中沒這麼說,他只是說,說這可能是中毒的症狀。又問了白小姐今天吃了什麼,她說只吃了您送的東西。”
“我還真後悔沒給她下毒!”白舒秦翻個白眼。
“三皇妃,您要過去看看嗎?”銀蘭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舒秦眼睛轉了轉,她肯定自己送的東西沒有問題,這很有可能是白檳檳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她若是不去,豈不是說明她心裡有鬼,不過她也不能現在就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會我再過去看看。”白舒秦對銀蘭擺擺手。
北渚將房間的燈點亮,剛拿出她昨日為看完的醫書,還未翻開,白舒秦就靠在門邊,笑眯眯的看著她。
“白姐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北渚將書放下,抬頭問道。
“當然是有事勞煩你了!”白舒秦走進北渚的房間,“白檳檳今日吃了我送的東西,上吐下瀉,需要你去幫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北渚納悶的看著她,“白姐姐,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送她吃的呢?”
白舒秦就猜到她會這麼問,其他人估計也是一樣的想法。她並不是想送白檳檳吃的,只是聽卓津軒說白檳檳上次失血過多,她又剛好不想喝益氣補血湯,就順手做個人情。
“喝這個湯不至於上吐下瀉呀!”北渚實在是想不通。
白舒秦眼睛轉了轉,對她道:“所以,此事還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北渚跟在白舒秦後面來到白檳檳的院子,卓津軒坐在白檳檳房間外面會客的地方,他見到白舒秦過來,趕緊起身。
白舒秦走進來,看他滿臉擔憂的樣子,有些吃醋道:“你這般心疼她,怎麼不直接來質問我,跟我要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