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秦的信鴿穿過風雨,停在南宮澈面前,抖落身上的雨水。
南宮澈伸出手,信鴿便聽話的落在他的手上。若是白舒秦看到這樣的場景,只怕會覺得這鴿子沒有良心,不認主。
鴿子腿腳的竹筒被雨水打溼,南宮澈解開繩子,將信鴿放回空中。
信上只寫著:“南宮閣主,外面雨大,孕婦不便出行,勞煩您來找我。”落款是柔弱的白舒秦。
南宮澈露出淡淡的笑容,將信放回竹筒,將竹筒放在腰間收好。
傍晚時分,雨終於開始小了,保和堂也準備關門。白舒秦依舊坐在躺椅上,沒有半分想起來的意思。
北渚收拾好最後兩盒藥材,對白舒秦道:“白姐姐,今天不會有病人了,咱們先回去吧!”
“你跟青鸞先回,我稍後再走。”白舒秦悠閒的翹著腿。
“三皇妃,你不回去,哪有我們先回去的道理。”青鸞無奈道,她雖然知道自己說的話沒什麼用,但該說還是要說的。
白舒秦也不為難她,“我有點累,想休息。你回去跟津軒說,讓他來接我。”
聽她這麼說,青鸞也沒有在說什麼的道理了,何況讓卓津軒來接她,也許只是兩人夫妻間的情趣。青鸞低頭笑了笑,答應道:“三皇妃,那我們就先回府了。”
天上的烏雲淡了些,露出些許青白色的天空。雨也漸漸停了,只還有些許毛毛雨繼續飄著。
後院的廚房裡飄來陣陣飯菜的香味,許斐將今日的賬清算完畢,看白舒秦還沒要回去的意思,便問:“三皇妃,天色不早,進去吃個晚飯吧!”
“不了,我等下就走。”白舒秦從躺椅上坐起來,看向門外。
微微細雨中,南宮澈撐著把油紙傘,從遠處不緊不慢的朝保和堂走來。
許斐順著白舒秦的目光,看見有人走過來,以為是來看病的,站在門口對南宮澈大喊道:“今天已經關門,郎中也都回去了,看病請明日再來!”
南宮澈不答話,依舊走進保和堂,將傘收起和白舒秦的傘放在一起。
許斐想著,也許這人是個聾子,剛動手跟南宮澈比劃,白舒秦就喊住了他,“這人是來找我的,你先去後院吃飯吧。”
許斐點著頭,轉身離開的時候,還偷偷看了看南宮澈,心裡嘀咕著這人實在奇怪。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讓我過來找你。”南宮澈面色寒冷,看上去似乎對這件事非常不滿。
“膽子再大,你不來也沒用。”白舒秦自動忽略南宮澈的表情,將手中的賬本遞到他的面前,笑道:“我自然是有能讓你親自跑一趟的理由。”
南宮澈看她一眼,接過賬本翻看起來。他只是快速的翻了遍,揚起一邊嘴角,“你該知道只有這個是遠遠不夠的。”
白舒秦當然知道,她坐回椅子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李青蓮府上的三妾室,實際上卻是白少安的妾室,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是嗎?”南宮澈冷笑著反問白舒秦。
白舒秦哼了聲,“李青蓮三妾室的住處,內部全部由黃金打造。”
“那又如何?這不過證明李青蓮府上有鉅額不明財產,最多隻能將他拿下。”南宮澈將賬本放回桌上。
“我當然知道!”白舒秦看向南宮澈,露出甩手掌櫃的神情,“這兩者之間的聯絡,我不多說你也明白。剩下的,該你了!”
這就是白舒秦將南宮澈找來的目的,看她這副吃定他會幫她的樣子,他眉毛一挑,“我憑什麼要幫你?”
白舒秦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不過既然他能冒著雨過來找她,就說明他肯定答應。
“我不覺得自己有做什麼事,能讓皇上送我這份大禮,順水人情才是真的。就算我不做這件事,也會有其他人,白少安遲早是要被查!”白舒秦理性的分析。
“你果然聰明!”南宮澈不吝讚賞道。
白舒秦可不想聽他這種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誇獎,對她來說,早點將白少安定罪才是正事。“我覺得,以您的本事,要不了半個月,這件事應該就能解決了。”
南宮澈知道白舒秦這是在給他戴高帽子,若是他半個月未能解決此事,那就等於是在說暗夜閣的人無能。
見南宮澈走的時候將賬本帶走,白舒秦嘴角忍不住向上浮起,接下來她只要坐等結果。到時候不知道白少安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人在做天在看,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南宮澈走後沒多久,卓津軒就過來接白舒秦,看她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他好奇道:“今日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般開心?”
白舒秦只對他說了一句,“今天是個好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回去在房間裡見到白檳檳,白舒秦都覺得她沒有往常那般可惡,還主動對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