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津軒不再說話,他了解司馬亮的性格,不確定他是真的沒事,他是不會離開的。
見卓津軒讓李管家準備些補品,司馬亮知道他是準備去看白檳檳。上次的事,司馬亮覺得白舒秦做的確實過分。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對白檳檳起了殺心,當時他們要是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那等於是毀了卓津軒當上太子的所有可能。
經過幾天的修養,白檳檳已經醒來了。
白檳檳胸上的傷口還沒癒合,聽到郎中說以後可能會留下疤痕,她更是痛哭了一場。若是白舒秦知道了,只怕會後悔當時沒在她臉上多劃幾刀。
上次的事發生之後,白府的人對卓津軒也冷淡了許多。見他來,也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對他客氣些。
白夫人聽到卓津軒過來,氣的直接對丫鬟吩咐,“什麼三皇子,我們不見。為了他,我們可憐的檳檳差點命都沒了。”
白檳檳靠在床上安慰白夫人,“娘,都過去了。現在白舒秦下落不明,不正是我們的好時機嗎?”
她們做了這麼多,為的就是讓白檳檳重新做回三皇妃,讓白舒秦不得好死。
現在的情況,白舒秦雖然沒死,但是做了這些事,白檳檳認為也會讓白舒秦在卓津軒心裡的位置大不如前,這豈不是她重新得到卓津軒的好時機。
白夫人明白過來,“還是檳檳聰明,為孃的差點被氣昏了頭。”她轉身對底下的丫鬟吩咐道:“你們快去迎接三皇子,不得怠慢。”
“是,夫人!”丫鬟們彎腰答應著。
卓津軒剛走入白檳檳的院子,就看到數十名丫鬟分成兩列站在門口,見到他都紛紛行禮,“三皇子,請進。”
司馬亮被她們弄的一頭霧水,外面的家丁丫鬟難道跟裡面的差別那麼大?
進去白檳檳的房間,白夫人熱情的迎接,又是讓丫鬟們倒茶,又是詢問白舒秦現在如何,那神情倒像是真的在關心白舒秦。
卓津軒只是冷淡的點了下頭,關於白舒秦的事情並不多說一個字。
白夫人以為卓津軒是被白舒秦惹怒,心中暗自高興,面上卻更加心疼,“白舒秦本性不壞,我們相信她做出這件事也是一時糊塗。麻煩三皇子您幫我們轉告她,檳檳已經原諒她,有空多回來坐坐。”
若是在以往,卓津軒或許會認為白夫人對白舒秦也是有真情在的。可是現在,他只從這副面孔下面看到憎惡。
卓津軒面無表情,他不想跟白夫人浪費時間,“檳檳現在情況如何?可方便見人?”他注意到白夫人神色有些為難,便道:“不方便的話,我改日再來。”
白夫人本來只想稍微推脫,但見卓津軒轉身要走,趕緊換上笑臉,“三皇子來看檳檳,怎麼會不方便呢?您請進。”
房間內的白檳檳聽到卓津軒要進來,立刻裝著虛弱無力,連手都無力的搭在床邊。
卓津軒和司馬亮跟在白夫人後面進入房間,房間中窗戶緊閉,空氣有些悶。卓津軒看向床上的白檳檳,走上前。
白檳檳見到卓津軒來,掙扎著想要起來跪拜。
卓津軒已經不方便去親自扶她,便使了個眼色給司馬亮。司馬亮心中叫苦,你跟人家撇清關係,讓他一個單身漢去扶一個黃花大姑娘,這傳出去也不合適。
不過誰讓卓津軒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為了他,司馬亮也只好豁出去了,過去將白檳檳扶住,微笑道:“白小姐,身體重要,禮就免了。”
白檳檳眼中掠過一絲失望,“謝謝三皇子,司馬大人。”
空氣中流動著淡淡尷尬的氣息,卓津軒不開口,這氣息就一直悄然流動。司馬亮不喜愛打官腔,更何況他心裡還是偏向白舒秦一些的,雖然她差點犯了糊塗。
“三皇子,你在想什麼?”白檳檳見卓津軒沉默不語,便主動問道。
卓津軒抬起頭看向白檳檳,眼中的陌生以及冰冷讓白檳檳心涼了半截。卓津軒盯著白檳檳看了會,終於還是開口問道:“藥是不是你下的?”
白檳檳瞳孔微張,他到底還是懷疑她了。
藥確實是她命白府的人讓酒樓的人下的,這件事從頭至尾她都未曾露面,而且藥無色無味,不可能被人知道。
現在韓羽不在,更加沒人能指認她,白檳檳決定了抵死不認。
她眼中飽含委屈,晶瑩的淚水在她眼中打轉,微微低頭,眼淚便掉落下來。她小聲抽搐著,“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她一哭,胸口便跟著疼痛,虛弱的用手輕掩胸口。
司馬亮怕卓津軒因白舒秦失蹤,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偷偷掐住卓津軒的胳膊,提醒他別把剛脫離生命危險的白檳檳又給氣到生死邊緣。
卓津軒像是感受不到胳膊上的疼痛,仍然盯著白檳檳,平靜道:“只要是你說的,我信。”
這句話聽著是對白檳檳的信任,但白檳檳卻愈發覺得心虛,她猶豫了,哭泣也隨之停止。她的手握緊了些,閉上眼睛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