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那些妃子大臣,只要是周天慕夾的菜,沒有一個敢不吃完的,不過他倒是甚少給別人夾菜。
周天慕也將筷子放下,隨手拿了顆葡萄剝了皮,遞到白舒秦嘴邊,帶著笑意道:“來,再吃顆葡萄。”
他就是爹爹在哄幼小的女兒吃飯,白舒秦心中一暖,點點頭,“只能吃一顆哦,吃多了,我的肚子會裝不下的。”
看見周天慕點頭,白舒秦才吃了葡萄。不同於卓國葡萄甜中帶點酸澀味,這裡的葡萄不但甘甜多.汁,且帶著奶香。若不是她已經吃太多,她真想再吃一些。
侍女要將桌上的飯菜撤去,白舒秦眼睛盯著那盤豐盛的果盤,充滿期盼的看向周天慕,開口道:“皇上,能將那果盤留下嗎?”
“你喜歡?”周天慕反問了句,看她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般,他便對侍女道:“將果盤留下,其他撤了!”
白舒秦露出小女兒般歡喜的神情,巧笑著道:“謝皇上!”
她的神情讓周天慕想到了他早逝的女兒,若是她還活著,今年也約莫這麼大了。那是他最寵愛的小女兒,卻被一場風寒奪去了生命。
白舒秦察覺到他眼底那稍縱即逝的悲傷,不過帝王的悲喜也不是她能過問的事情,她只要能完成任務,這裡不過就是她短暫停留的地方。
午膳過後,白舒秦以為周天慕總該讓太監送她去跟其他舞姬匯合了,然而卻並沒有。
他沒有讓白舒秦回去,放任白舒秦在他的宮殿裡玩鬧,雖然偶有親密動作,但也只是點到為止,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情況發生。
周天慕並沒有讓白舒秦感到什麼壓力,跟他相處很是自在,這是跟趙廷軒和卓靜淵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白舒秦跟著那群宮女在寬闊的宮殿裡踢毽子,她總是比那些宮女要慢上半拍,明明覺得能踢中卻總是擦肩而過,氣的她臉一直鼓著。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周天慕喝著茶水問道。
又一個毽子沒踢中,白舒秦無奈的嘆口氣,轉身好奇的問周天慕,“我像什麼?”
“朕曾經在卓國的某個地方見過一種魚,它只要感覺到威脅就會將肚子鼓的圓圓的。朕看到你的臉,便想起了那種魚。”周天慕笑著道。
白舒秦皺皺眉頭,他說的不就是河豚嗎?他是借用河豚,說她愛生氣。
她噘著嘴,不樂意的回道:“皇上,你這是在笑我跟條魚一樣嗎?可是,這毽子就是不聽話,總是朝我腳旁邊跑!”
周天慕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手中的毽子接過來,“那是你技術太差,朕來教教你。”
“好呀,我也想看看毽子聽不聽你話。”白舒秦笑的天真無邪。
周天慕畢竟是習武之人,踢毽子對他來說十分容易。白舒秦見著他百踢百中,還能變著花樣來,滿臉都是崇拜之情。
昨日下過雨後,今天的太陽格外的燦爛,連空氣都新鮮了幾分。
杜子俊跟孫長勝折騰了一晚上,直到中午才找到張家村,等他們挨家挨戶問到張保才家的時候,被告知昨日晚上已經有人將張保才喊走了。
張保才媳婦形容的那人跟青峰一模一樣,杜子俊只覺得自己白忙活一場。好在青峰畢竟是自己人,只要能將張保才帶回去問清那藥的來路,證明白舒秦說的沒錯就好。
孫長勝實在是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張保才家的門檻上,氣喘吁吁道:“我快累死了,就讓我歇歇吧!”
不光他累,奔波了一夜,杜子俊也是精疲力盡了。他也跟著坐在孫長勝的旁邊,用手扇著風,“行吧,咱就休息會。”
張保才媳婦看到他們累成這樣,主動邀請他們進屋坐下歇息。
孫長勝慌不迭的答應,卻被杜子俊給扯下了,他婉拒道:“謝謝大姐你的好意,我們還有事,現在就要走了。”
說完不等孫長勝有什麼意見,他就拉扯著他走了老遠。
他們這麼長時間連口水都沒有喝,孫長勝實在不能理解杜子俊為什麼要拒絕別人的好意。這回去還得走那麼遠,要是不喝水,兩人估計還沒回去就被渴死在路上了。
杜子俊有他的想法,這張保才是下藥給白舒秦的人,雖然不是主謀,畢竟是他給的藥。
這下落到他們手上了,即使卓津軒能繞過他,他杜子俊也不會饒過他。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這時候接受了張保才媳婦的好意,那他怎麼好意思在對張保才下狠手。
這次雖出來的急,但是杜子俊有著隨身攜帶銀兩的好習慣,在鄉野間花點錢買點吃的,還是沒問題的。
卓津軒起了一大早,昨日回來後他便派人去尋找青峰,今早應該就有結果了。
青鸞像往常一樣,將早飯送入白舒秦房間。這是白舒秦的習慣,她從不會起床去別處吃早飯,即使最初沒人送給她,她也是自己去廚房端東西回房間。
白舒秦走後,這個習慣被青鸞保持了下來,連帶著卓津軒也習慣了起床便可以享用早膳的便利。
熬的金黃的小米粥,配上一碟小菜,一籠肉包子,是白舒秦早膳的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