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事情他已經有所耳聞,白舒秦能當上太傅,倒是出乎他所料。
一隻信鴿劃破清晨的寧靜,停留在南宮澈的窗前,白舒秦終於還是給他來信了,此事必有進展。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信鴿,將它腿上的信件取下。
“若想知道答案,速來,當面談!”信上只有這一句話。
南宮澈知道白舒秦已經查清真相,她這是要跟他談判。不過她現在確實有談判的資本,他輕笑出聲,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周羽生一直到現在都還暈暈沉沉,晚上更是吐了四五次。
“嘭!”鑼聲在空曠的寢宮中額外刺耳,暈乎乎的周羽生只覺得耳朵像是被人插了一刀,難受的要死。
他的眼睛迷迷糊糊睜開一道縫,看到白舒秦像是惡魔一般拿著鑼,在他床前笑的燦爛。
“起床,跑步!”白舒秦絲毫沒有因為他醉酒,就饒他一馬。
現在的周羽生別說跑步,讓他站起來他都不一定能站穩,特別是胃裡還翻江倒海的鬧騰,說話都覺得噁心難受。
“今天讓我休息吧,明天我補回來。”周羽生虛弱無力道。
這幾日周天慕迷戀上跟白舒秦同來的一個舞姬,叫李芷溪。白舒秦隱約有點印象,容貌清秀,性格內向,看上去柔柔弱弱,眼神總帶著些許怯懦。
這種女人白舒秦很少去注意,不過確實會讓人產生一種保護欲。周天慕對這種柔弱女子甚為偏愛,喜歡上李芷溪白舒秦也不意外。
因此這兩天周天慕對周羽生的關注要少很多,不然看到這副樣子,白舒秦也逃脫不了責任。
“口說無憑,你給我立個字據。”白舒秦要求道,她知道按照周羽生的性子,別說明天,以後他有空也不會將今天補上,不過就是緩兵之計。
周羽生哪裡有力氣寫字,他無力的揉著肚子,“你幫我寫,我按手印。”
這正和白舒秦的意,她收起鑼,跑去書房裡找出紙筆,在上面提筆寫到“本人周羽生,三個月內自願聽從白舒秦安排,不得以任何藉口逃避,若違背此約定,在宮中裸奔三圈,以做懲罰。”
寫完之後,白舒秦立刻帶上印泥,趁著周羽生還在暈乎乎的狀態,按上了他的手印。
今日周羽生宿醉不醒,周天慕又有新歡,白舒秦難得悠閒。加上任務已經完成,她更是無比輕鬆。
白舒秦本打算要好好休息一番,然而還沒出了太子寢宮,就碰到了周長生。
“您要找太子?他今日身體有些不適,還是改日再來吧!”白舒秦笑著道,他正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是裝的!”周長生翻個白眼,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我今天是來找你的,他裝病正好!”
“找我?”白舒秦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周長生揹著手,像個小大人模樣,昂著頭,不服氣道:“我聽皇兄說你比我還要厲害,我不信,我要跟你比一比。”
白舒秦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周長生是神童,不但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學習能力更是極強。只是天才都有個通病,就是情商不怎麼高,性子單純。
這件事無非就是周羽生想刺激下週長生,便想拿白舒秦來壓一下他,因此激發了周長生的好勝心。
可是對白舒秦來說,跟周長生比並沒有必要。贏了只會讓周長生更加想跟她比試,輸了免不了被周羽生一頓數落,吃力不討好的事她不想做。
“五皇子,我比不過您,哪裡需要浪費時間。”白舒秦淺笑推脫。
周長生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不比總是沒有說服力,他堅持要求,“不行,咱們必須比一比。”
白舒秦想著反正無事,就陪他玩玩好了,於是問道:“您要比什麼?”
“九連環,敢不敢?”周長生臉上洋溢著得意。
聽到是九連環,白舒秦悄悄鬆口氣,只要不是吟詩作對,這種智力遊戲她還真不怕。她點點頭,答應道:“好,就比這個。”
“跟我來!”周長生興奮的在前面小跑帶路,直接來到周羽生的書房,進去就在右邊的櫃子裡找東西。
他上上下下開了十多個抽屜,翻了好一會,才終於在右下角的抽屜裡找出他要的東西。
白舒秦伸頭看了眼,跟普通的九連環不同,這個九連環看上去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的鐵絲,彎彎扭扭的糾纏在一起。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周長生興奮的抬頭問白舒秦。
“還是您先。”白舒秦客氣著,她只是在趙國比試之前玩了兩天,這種難度的九連環對她來說,並不簡單,她想看看周長生的水平。
周長生也不推脫,從書桌前拉張椅子出來坐下,就專心解著手中的九連環。為了防止白舒秦偷看,他刻意別過身子,遮擋的嚴實。
既然他不讓白舒秦看,白舒秦也懶得去偷看,看他那壓抑不住興奮的神情,她也知道他是十拿九穩。
然而即使如此,還是讓白舒秦等了半個時辰,她已經昏昏欲睡時,周長生終於將那團亂七八糟的九連環解開。
“解開了,現在輪到你了!”周長生拿著已經解開的九連環,臉上滿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