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津軒心中也知道,他握住白舒秦的手,“相信我,大不了便不要這位置,你我歸隱山林,遊山玩水亦是樂事。”
“嗯,我等你。”
這一等沒等來卓津軒,卻把南宮澈等來了。
“怎麼,皇上又有其他命令了?還是現在就想殺我滅口?”白舒秦語氣冰冷,在她眼中兩人是一丘之貉。
南宮澈沒說話,只看了眼身邊的侍衛,那侍衛便拿出鑰匙,將牢門開啟了。
白舒秦感到一絲意外,不過想到也許是因為卓津軒知道她的關押地,所以皇上想要將她換個地方關押,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暗夜閣。
三人出了監獄,那侍衛便退了下去,只留白舒秦跟南宮澈兩人。
白舒秦跟在南宮澈身後,走著走著卻發現這路並不是去暗夜閣的路,她這才開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南宮澈突然停了下來,白舒秦差點撞上去,又忍不住抱怨道:“想讓我撞死,算是殺人滅口嗎!”
“殺你還輪不到我動手。”南宮澈面無表情,眼神如黑夜一般冰冷,沒有一絲波瀾。
白舒秦沒說話,他說的確實不錯,他們這些人想要她的命,雖然不容易,但是也絕非難事。
沉默許久,南宮澈才再次開口,“皇上要殺你滅口,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
“嗯?”白舒秦有些疑惑,“皇上要殺我滅口,還會給我什麼路選?是選什麼死法嗎?可以的話,請讓我自然老死。”
“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根本沒怕。”南宮澈終於笑了,但白舒秦卻打了一個激靈。
她抱了抱胳膊,“你還是有話直說吧,將死之人沒時間跟你浪費。”
南宮澈點了點頭,“第一,留在這裡等死。第二,跟我走。”
“這兩條路都是死啊!”白舒秦扶著額頭,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不過她還是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原來皇上打算在白舒秦的飯裡面下毒,然後偽造她畏罪自殺,這樣即使是卓津軒最多也就是傷心,而不能把這事怪罪到皇上身上。
白舒秦心中感慨,這招確實狠。即使她能察覺飯中有毒,但不吃不喝她最多也只能堅持一個月,皇上只要耐心拖著時間就好。只是她還是不明白,南宮澈又為何要救她。
“你不需要知道,我自有自己的打算。”南宮澈似乎猜中她的心思,直接說道,“現在你只需要做出選擇。”
“我還有得選嗎?”白舒秦反問道,生死之間,是個人都會選擇生。何況,她現在留在京城,對誰都不利。
不過若是她突然消失,卓津軒定會傷心不止,萬一身子落下病根,也不是好事。
“我先回三皇子府一趟,如果可以我就跟你走,不可以的話,那就算了。”白舒秦略帶威脅道。
南宮澈沒回她,算是預設了。
白舒秦知道她消失後,皇上肯定會告訴卓津軒,她已死。而她現在也不能直接去找卓津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只好找到杜子俊,告訴他,若是卓津軒因此事傷心過度,便將她親手寫的信交給他。
白舒秦消失這件事第二天便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皇上立刻安排南宮澈去調查此事,卻發現南宮澈也消失不見。
那天龍顏大怒,甚至於暗夜閣成立了個分部,只為了追殺白舒秦同南宮澈二人。
卓津軒以為白舒秦已死,傷心欲絕,甚至於要追隨其而去。
這時杜子俊趕緊將白舒秦的信交給卓津軒,“三皇子,這時三皇妃走時讓我交給你的。她沒有死,只是離開京城了。”
卓津軒來不及懷疑話的真假,趕緊奪過信,只見上面寫著,“十年後,同赴白首,君莫負我,我定不負君。”
“你真的見到她了?”卓津軒紅著眼眶,雙手緊緊攥著信。
杜子俊連忙點頭,“真的,這是三皇妃親手交給我的。她還說,自己是逼不得已,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她會回來的。”
“十年,十年。”卓津軒心中默唸著,她不在,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是度日如年。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心中也有數。
春夏秋冬又是一年,這一年,白舒秦跟南宮澈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最終決定在周國最邊遠的草原地帶停了下來。
湛藍的天空,天上飄著的白朵像是潔白的棉花。白舒秦躺在草地上,感受著久違的寧靜。
遠處南宮澈正在牧羊,遠離了京城,人總是要謀生的。不過讓白舒秦沒想到的是,南宮澈幾乎無所不會,難怪他有底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