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會那麼愛那個女人,在得知那個女人死後便要和我拼命,看著他為別的女人發狂,我的心很痛。”白舒秦指著胸口處,面色悽苦,“為了將他留在我的身邊,我將他囚禁了起來,他說我能囚禁他的人,卻沒辦法囚禁他的心,他生生世世只會愛那個叫馨兒的女人,還對我下了詛咒,你知道嗎?”
“什麼詛咒?”卓津軒言語間都是滿滿的心疼,心裡卻犯嘀咕,你害死了人家的心上人,又玩囚禁,詛咒都是輕的好吧。
卓津軒啊,卓津軒,你個沒心沒肺的,當你真知道自己真的就是白舒秦,不知是否真能樂得起來。
“他詛咒我生生世世都無法得到摯愛。”白舒秦苦笑,“他都發誓只愛那女人了,多餘的詛咒還有必要麼?”
白舒秦本就是神仙,怎麼可能會信詛咒一說,便繼續糾纏卓津軒的轉世,沒想到卓津軒的詛咒靈驗了。
每一世卓津軒都能準確的找到馨兒的轉世,並愛上馨兒,哪怕是白舒秦先遇見的卓津軒都不可避免。
再然後白舒秦就棒打鴛鴦,逼死卓津軒,一世又一世的惡性迴圈。
直到王爺修諾告訴白舒秦由於他得插手,卓津軒的命運被改變了,他不會再有下一世。
意味著這一世之後,卓津軒便會死亡,這個世間再也不會有他,他的氣息、他的聲音、他的歡笑、他的憤怒、他的身影,天地之間化為虛無。
白舒秦後悔了,為了一己之私將人留在身邊卻逼死了他。這一世,白舒秦不再現身在卓津軒的生命裡,不再苦苦糾纏著他。白舒秦隱身在卓津軒的身邊,牽引著他和馨兒相遇,為卓津軒和馨兒籌劃婚禮,目送著他們拜堂成親,就轉身回了珞瑜宮。
一回到珞瑜宮,白舒秦便去了聽書閣尋找救卓津軒的法子,翻遍了所有的書籍都沒有找到。白舒秦痛苦萬分,抱頭自艾。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王爺修諾出現在了珞瑜宮門前。
修諾從未想過上古之神有一天也會因為情字黯然傷神,這人果然是洛神的血煞。
“洛神”修諾定定的望著頹廢的白舒秦,白舒秦茫然的抬頭看了看他又繼續發怔,一雙水眸此刻佈滿了血絲,見者傷心。“我有辦法救卓津軒。”
“真的?”白舒秦猛然跳起,雙手緊緊地抓著修諾的雙肩,“是什麼辦法?”沙啞的聲音裡都充滿著希望。
修諾直視白舒秦的眼眸,忽然悲從中來,“是,不過你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這個代價不是洛神能承受的。”
摯愛之人,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
上古之神也逃脫不了摯愛二字的劫數啊!
“只要能救他,什麼代價我都能付得起。”白舒秦失魂落魄,“修諾,我寧願失去他,也不願意這個世上再沒有他的歡聲笑語。”悽惶的雙眸寫滿了對自己的怨恨,“如果不是我強行干涉他的人生軌道,他會過得很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用自己的一切換回他生生世世平安。”
天地同壽又能如何,那種孤寂的日子日復一日的迴圈,是無人能瞭解的。
修諾明白,他阻止不了洛神的瘋狂,只能成全。
“忘川河”修諾輕啟紅唇,艱難的突出了這幾個字,“去了您就知道。”
剛說完忘川河三個字,白舒秦一陣風般的直奔地府奈何橋忘川,修諾默默地跟在身後。
那個男人不願意接受洛神的愛,最起碼他想作為洛神愛的深沉的一個見證,讓這份感情還有點念想。
轉瞬間白舒秦便出現在了忘川畔,忘川裡乾涸貧瘠,沒有一絲絲的水滴。從忘川底飄出一縷白煙,那白煙幻化人形落在了岸旁,一身黑袍,張狂肆意,“不知洛神駕到有何旨意。”嘴上說著,卻絲毫沒有將洛神放在眼底。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洛神沒了往日的冷淡孤僻,像是人間失心瘋之人。
“喔?”男人依舊張狂,冷冽刻薄:“不知我忘川有什麼值得洛神做交易的?”
洛神並不在意忘川不敬的態度,一味地說:“聽說忘川有延續凡人輪迴的能力,特來請求,只要你能救他,要我拿什麼做交換都可以。”
忘川早已洞悉一切,知曉洛神是為了那個凡人而來,挑了挑眉,不屑道:“為了一個凡人竟能讓上古之神墮落成這樣子,嘖嘖嘖。”
其他的上神都已隕落,白舒秦已是上古最後一位神,卻沒想到最終栽倒在一介凡人的手裡,真是可悲可嘆可惜。
洛神並未發怒,遇見卓津軒的那一刻,他便已墮落,又何須在意旁人所說。“不知忘川可願意?”
“洛神的話可是錯了。”忘川輕撫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這話可是我問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