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秦蒼連忙抓住李文軒的手腕,“你走了,我怎麼和楊磊交代?”
李文軒反手就給秦蒼一拳,兇狠的瞪著秦蒼,“我是一個人,無須你和他交代。”他都拋下他走了,還在乎什麼交不交待的。
斜暉掛在樹頭,拉長金色的影子,秦蒼眼看著李文軒越走越遠,急忙小跑的跟在其身後,為了替楊磊把人留下,昏了腦子的嚷嚷道:“你就一丁點都不想知道楊磊為什麼會在幻梨谷嗎?”兵險奇招,秦蒼只能賭李文軒對楊磊是否真的那麼絕情。
樸素的布衫映在霞紅色的餘暉上,顯得格外的寂寥,李文軒頓住了,自從那一年那一天楊磊向他表白,他逃走後,已是多年未見。
原來他們都已經“老”了。
邏嶼城繁華似錦,百姓安居樂業,到處是一片祥和的景象。而云家便是這座城裡象徵富貴的一座牌匾。
雲家在商業上佔據鰲頭,富可敵國,使得默默無聞的邏嶼城家喻戶曉,而大街小巷都也佈滿了雲家商號。
雲家雖然非常的富有,但是並不愛財如命,相反雲家會帶動整個邏嶼城的百姓一起發家致富。
這全都歸功於雲家少爺,雲洛白。
雲洛白精通商業,將雲家事業做得蒸蒸日上,同時滿腹經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鍾情於畫畫,一天中多數時間都愛呆在畫廊裡,和一群畫家在一起研究畫技。
傍晚,雲洛白從畫廊回家,途中遇見一個清秀少年被一個肥腸腦滿的老男人欺負,頓時讓他不爽起來。在邏嶼城居然會發生這種惡劣的事,明顯是不把他雲洛白放在眼裡。
一怒之下,雲洛白就把人給教訓了一頓,完事準備走人。
這時一位身著長衫,面冠如玉的男人走了過來,主動提議送清秀男子回家。清秀男子美目一抬,看見男人長髮如瀑,容顏絕色,誤以為對方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看中了自己,臉頰一紅,心微微一動。
一向厭惡男男之事的雲洛白,嫌惡的瞟了眼男人,主動送清秀男子回家,邏嶼城還從未出現過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笑料,雲洛白才不會讓這種噁心的事發生在他的地盤上。
男人就站在原地,掩唇輕笑,目送他們離開。雲洛白腳底踉蹌,明明走了很遠,男人嘲弄的笑聲還困繞著他。
第二日,雲洛白調節好前一晚不爽的陰氣來到畫廊,驀然發現自己平日裡的位置已經被另一個男人給佔據了。
陰沉的氣息又發散了出來,雲洛白怒氣衝衝的走向男人,打算狠狠地將男人教訓一頓,再丟出去,卻在低頭的剎那,被征服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都沒辦法形容畫上男子的傾城絕色,乍看雲洛白都被男人的絕美給震撼了,仔細一瞧,發現這畫上的美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在下白舒秦,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最後一筆收在眉目間,男子風度翩翩的抱拳向雲洛白問安。
不看不相識啊,雲洛白抽了抽嘴角,發現眼前這位玉樹臨風的男人正是昨晚想和清秀少年搭訕的登徒子,暗自打量,長得倒是絕色之貌,一身清高冷傲之氣雖然盡數收斂也瞞不過雲洛白的敏銳。
“在下雲洛白。”雲洛白同樣抱拳回禮,“打擾閣下作畫,真是失禮。不過冒昧一問,畫中的男子可是在下?”畫中的男人仔細瞧瞧是他,可給他畫的也太名不副實了,這是在變相的嘲笑他?
不過畫技高超倒是讓雲洛白刮目相看。整個邏嶼城恐怕都找不出一個能和眼前男子較量的人。
“的確是公子。”白舒秦點點頭,“昨日傍晚在街道旁看見公子鋤強扶弱,心中一動,便畫出了公子的英姿,還請公子見諒。”
“沒關係,我允許你了。”男人的解釋在雲洛白能接受範圍內,並且畫的深得雲洛白的心,是他昨天教訓別人的動作,冷肅著一張臉,長身如玉,唯一的缺點便是將他畫的太美了,讓雲洛白有點羞慚。
白舒秦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雲洛白迷失了自我。
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再次重新整理了雲洛白對白舒秦的認知,有著令女人傾倒的瀟灑俊朗,有著令男人嫉妒的滿腹才華,更有著令雲洛白嫉妒的畫畫天賦。
畫筆在白舒秦的手裡就像是長了眼睛,再普通的物件都會賦予生命的靈魂,這一點是雲洛白自愧不如的,也因此和白舒秦成為了摯友,君子之交的那種。
在雲洛白交友的界線裡,白舒秦是唯一一個跨越了物質、地位、權利的人,成為了他稱之為君友的人。
後來,雲洛白會主動來找白舒秦,兩人常常一壺清酒,便能天南海北的聊一天,甚至一個通宵。
就在一個辰星掛滿天空的夜晚,雲洛白約白舒秦在自家庭院裡賞花,也是唯一的一次。兩顆頭顱在不知不覺中靠的越來越近,以至於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雲洛白偏頭看白舒秦的瞬間,又長又密的睫毛刷過他的高挺的鼻樑,黑色的瞳仁猶如曜石般清亮,吸引著他。
雲洛白像是失了神智一般,慢慢的靠近白舒秦,在兩張唇瓣靠近的只有一道縫隙的時候,陡然清醒過來,匆忙的離開了。
白舒秦定定的望著雲洛白慌亂的背影,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只要雲洛白對他有感覺,他就勢在必得。
接下來幾天,雲洛白把自己關在家裡足不出戶,認真的思考自己和白舒秦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