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天空下起了一場奇怪的雨,是紅色的,淅淅瀝瀝的,並不大,深藍色的天幕沒有一顆顆星星,空中偶爾飄著幾片紅色的花瓣,和紅雨相得益彰。
雲洛白坐在新房裡,揭開了馨兒的大紅頭巾,輕撫著白皙的臉頰,慢慢的靠近嬌豔欲滴的紅唇,在相距一寸時被迫停了下來。
明明白舒秦沒有再來打擾他,可他的腦海裡都被白舒秦的身影占據了。雲洛白惶惶不安,面對著嬌柔的酮體,提不起一絲的興致。
就在雲洛白強行逼迫自己親近馨兒的時候,馨兒消失了,無影無蹤,而那個鬼魅般的男人再次現身。
他告訴雲洛白,“你遇見的馨兒不過是她的幻影,想要真的救回馨兒,將白舒秦的身體放在他親手所建造的山裡,等待時機成熟。”
雲洛白驚懼,白舒秦的身體,此話何意?
男人詳細的解釋了白舒秦以自己輪迴十世入凡塵來引誘雲洛白,同時想要下死契,來毀滅林馨兒的魂魄,達到和雲洛白在一起的目的。
他說,想要救回林馨兒,只能等待時機。
最後一絲絲的情意也被男人的話摧了乾淨,於白舒秦,雲洛白只有徹骨的恨意,恨不得大卸八塊,將所有殘酷的刑罰用在白舒秦的身上,問他是否還有一點人性。
白舒秦輪迴十世,雲洛白陪著他冷眼相待十世,既然成為凡人的白舒秦,沒有了仙術,他也要利用這個機會讓白舒秦嘗一嘗錐心刺骨的疼痛。
雲洛白總是在白舒秦追求自己追的熱烈的時,答應了白舒秦,又冷不丁的宣佈和另一個女人成親,依舊是馨兒的幻影。
看著白舒秦失魂落魄的模樣,雲洛白就無比痛快,同時也驚恐的發現,他的身體不能人道了,或者說,除了白舒秦,他對誰都沒有了慾望。
入骨的恨意有加深了一寸。
第十世,白舒秦在人間的身體隕,男人解開了在雲洛白身上加的封印,讓雲洛白選一處風水俱佳的地方施法建造一座山,將白舒秦的身體困在裡面,等待著良機便可。
早在雲洛白和男人做了交易,就已經化身成靈,為了挽救林馨兒,用惡靈之力建造了一座常年冰封的山,將白舒秦的凡身困在了裡面。
雲洛白做完了男人吩咐的一切,來到了忘川河畔,卻暈了過去,等再醒過來成為了鳳慄殿的一個小小的天奴,後來的事情都明瞭了。
“你都想起來了。”邪魅的男人挑了挑眉,注目著神思飛揚的雲洛白,有些不可思議,以王爺的封印之力,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打破了。
雲洛白猛然睜開眼睛,眸子裡一片涼意,“我問你,林馨兒在哪裡?”男人答應過,待他自由之日。就是林馨兒復活之日。
“呵”男人一身黑袍,寬大的袖口隨風飄揚,“我答應的事自然不會反悔,林馨兒在你們的老地方等你呢。”心中無你,付出再多又如何,第一次,男人同情那個為了愛情喜神一切的上古之神。
連神都看不透這一切,偏偏他這個海神頓悟了所有,活著只為自己,無須他人。
跟在海神身後的王爺,遠遠地聽見了雲清的質問聲,腳底一滯,雲清似感受到仙氣,冷淡道,“如今我和洛神各不相欠,無須再見,也不會再回鳳慄殿,王爺的照顧,雲洛白不勝感激,望洛神看透塵緣,務必別再痴嗔。”
絕情,大抵如此。
王爺冷冷的一哼,轉身飛離。
洛神都沒感到委屈,他又何必多管閒事。
忘川河底,高貴冷漠的男子,雙眸緊閉,身形俱滅,頃刻間化為虛無,忘川河所有的喝水頓時被河底吸乾,而飄在河面上的花葉又化為喝水灌滿忘川河,再次波濤洶湧起來。
這一次,洛神是真的隕滅了,自願的。
海神剛走,就感受到了忘川河的異樣,立馬回到了忘川河畔,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河水,明明只是囚禁,為何卻感受不到洛神的氣息?
雲清在得知林馨兒的去向,沒有一點的掙扎便飛向了人間,對於洛神,永不再見為好。他也要白舒秦嘗一嘗被囚禁的滋味,算是白舒秦待他的回饋。
那時候,他們做了的交易,並非是真的要洛神死,只不過是將洛神囚禁在忘川河畔,永無出路,僅此而已。
月老低頭看了眼雲清的手腕,那道已經化為紅繩的紅痕,頃刻間蕩然無存,而洛神的血煞劫也在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命中註定,別自責了。”月老拍了拍神色迷惘得男人的肩膀,“你設計了一個局,想讓洛神代替你守在忘川裡,並非真的想要害了洛神的性命。”
只是洛神的時間已到,該隨著眾上古之神離開了,此後天地之間再也不會有上古之神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