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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美人計

纖車可沒漏了楊燦的那一望,話鋒一轉,“不知二人今日前來究竟所謂何事?”他雖算出楊戩前來,卻算不出他為何而來,畢竟對方好歹是個仙階極高的神仙。這神仙竟然還會有事求於人間的太子,稀奇稀奇。

“我們這次前來叨擾是為了洛陽城趙閆行受賄一事,希望太子殿下能夠下令徹查此事,不求維護,只希望太子能秉公處理,還趙閆行一個清白。”楊燦從腰間取出趙閆行交給他的玉佩,作揖遞至太子的面前,態度極為謙恭尊敬。

齊薌孜聳了聳眉頭,繼續喝茶,仿若楊燦是空氣。

纖車用胳膊肘搗了搗悶氣喝茶的太子,抬眸打算接過,再讓這小少年鞠著躬,怕是旁邊的守護者得吃怒了,在目及到玉佩時,瞳孔一緊,楊燦手中的玉佩已乖巧的躺在了他的掌心。

“我且問你,這玉佩可是凌師傅交由趙閆行的?”纖車厲聲質問,好個齊薌孜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這種方式趕走凌晨。

是不是他待這個太子太好了,令他得意忘形了。

楊燦被嚇了一跳,愣愣道,“是。”

一旁氣定神閒的齊薌孜終於憋不住了,跳腳朝纖車怒吼,“別張口閉口都是那個男人,當我是死人嗎?”自詡風度翩翩,包容大度的太子卻總能被纖車氣的失去風度與理智。

情愛這東西可真是沾不得啊。

楊戩緊了緊手,穩了穩心神,打斷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太子是否應了此事。”

齊薌孜氣呼呼的從纖車手中搶了玉佩,怒火中燒,“你們放心,我自答應過他有朝一日有事求於我,拿了此塊玉佩,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允了他。”

“好了,本太子應了你們,你們可走了。”齊薌孜拿了玉佩,就往房內的方向走去,此時此刻,他一點都不想見到纖車,辛辛苦苦的把人留下,就差把心掏給他以明此心,可纖車卻這般誤會他,可惡至極。

纖車這才醒悟,他剛剛的態度多少有些傷了齊薌孜,看著齊薌孜孤單又強裝堅強的背影,心一緊,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趙閆行的事,他不會食言的,你們無須擔心。”纖車停頓了下,又道:“楊戩”嘆息一聲後,悵然道,“沒事了。”小跑著追向齊薌孜。

纖車本想告訴楊戩,他喜歡的那個人是他,轉念又頓,他都已經有了家庭,楊戩身邊有了舊人陪伴,又何須纏繞不休。

楊戩壓下心事,帶著楊燦在鹹安城尋了一處住所,等待纖車的訊息,在太子府偶聽的那個訊息令他備受神傷。他成個親,通知了所有的人,對他來說重要的人,單單沒有通知他,是不是說明了在這段忽遠忽近、忽明忽暗的感情中,主動地人一直是他,一廂情願的也是他。

楊燦感受身邊男子壓抑的悲傷地情緒,默然不語,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希望楊戩能好些,抬頭望望一碧如洗的天空,生活依舊在繼續。

而對於楊戩,他的生命沒有盡頭,孤單成了他的背影的標誌。

“能和我說一說你和他之間的相遇嗎?”用餐午後,楊燦約楊戩在亭子裡賞風景,試圖開導楊戩。

楊燦聽過哪吒口中的版本,在他從誅筆之淚中以魂魄形態釋放出來,聽過魔羌口中的版本,自己幻想過無數的版本,卻從未聽過楊戩心中的版本。

每次他都問出了口,楊戩總是三言兩語帶過,楊燦想再試著問一次,最後一次,如果這次楊戩和之前一樣採取踢皮球的方式,他便不會再問。

楊戩扶著石桌站了起來,背對著楊燦,面朝湖水,一隻俏皮的水鳥落在水面上,濺起無數的浪花。就在楊燦以為楊戩不願說時,耳邊響起無限柔情又深沉落寞的聲音,“我和他遇見過無數次,卻從未動過心,只因那時我的心裡只有你,眼裡不曾關注過誰。”

楊燦豎起耳朵,屏息凝神靜聽。

一牆之隔外,纖車站在榆木樹下,心神痴然的聽著牆裡人的自敘。

“你灰飛煙滅之後,並且再也救不回來,我心死如灰,便斷了迴天庭的念想,留在人間一隅,搭了個茅草屋,一個人過著我們曾經想要的那種生活。”日子過得死水無瀾,就在他行屍走肉的時候,“我是從懸崖底下撿到的他,看著他遍體鱗傷,我想到了你,就救了他回去。”

那是楊戩在選擇與世無爭的人生後,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奄奄一息的人,心有不忍的救了那人,卻沒料到是宿命糾纏的開始。

“他傷的很重,我就把他留下來,悉心照料,日夜相伴,忘卻了你的存在。”楊戩想起那段點點滴滴,才發現,從第一眼他就對那個堅韌不拔的少年動了心,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纖車回想起凌晨在篝火前搓著掌心對他說過的話,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在你忌日的那天,我突然覺得罪惡深重,因為他的存在,我幾乎忘記了你,深感自責,去了深山裡,想對你懺悔,清晨回來,才注意到蜷縮在樹底下的他,脆弱又尖銳,想接近他,又怕打擾了他。那一天是你的忌日,也是他弟弟的忌日。”曾經他也同這個少年一同路尋諾羌報仇,不過是他因為哪吒的緣故沒辦法下手,而他卻是因為心底那份沉重的愛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