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這只不過是齊薌孜懲罰他的一場遊戲,完好無損的從床上坐起來,摟著他的脖子,輕笑道,“纖車,這是我對你拋下我的懲罰。”
纖車忐忑不安,展現在他眼裡的床榻上,卻空無一人。
在外面等的百無聊賴的雪拂,才抓起半空中一個火把,打算舞一番,玩耍玩耍,只見纖車急匆匆的衝了出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薌孜不在裡面。”纖車喘著粗氣,焦躁不安。
雪拂愣神,“會不會是我們走錯地方了?”
“不可能。”纖車一口否定,“齊羽沒必要騙我們,如果真的是走錯了,為什麼這裡安排了那麼多的御林軍,沒道理的。”
“想是想不出答案的,這樣,我們去找齊羽問個清楚,不就知道前因後果。”雪拂帶頭往齊羽的宮殿走去。
纖車疑惑的跟在後面,困惑不已,“你怎麼知道齊羽的宮殿如何走?”
“廢話,我又不是人類,想要知道一個人的下落,輕而易舉的事。”雪拂走的很穩當,雖然覺得纖車的問題特別的傻氣,還是很好心的回應了。當然了,千萬別問他怎麼不知道齊薌孜在哪,他又沒見過齊薌孜,也不大羅神仙。
纖車沉悶不語,寸步跟著雪拂,心中默默地期盼著齊薌孜能平安無事。
“公主,您就別鬧脾氣了,吃點東西把。”雅緻的閨房裡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皇上肯定不是有意這麼做的,您就別再慪氣了。”
“能不氣嗎?”齊羽急的眼眶又浮起水朦的霧氣,“我只不過是想見一見太子哥哥,確定他是否傷勢加重,可父皇不但不答應,還軟禁我。”水盈盈的淚劃過面頰,齊羽隨手一擦,又埋怨道,“不知道太子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太子是皇上的親子,還會害了太子不成。”丫鬟聰慧靈巧,“公主您就相信奴婢把,說不定等您一覺睡到大天亮,皇上就會帶您一起探望太子呢。”
雪拂和纖車站在公主的閨房前,聽了半晌的牆角,才明白錯怪了齊羽。
公主的宮殿恰好與荒園遙遙相對,雪拂抬起頭眺望遠方,正打算勸纖車離開,便被荒園的景象給驚住了。
只見荒園白霧繚繞,忽現忽暗,隱隱的有絲絲的火光在閃爍,雪拂鼻尖輕嗅,總覺得空氣中飄蕩著一種難以明說的熟悉味道,有點像……
“纖車,快,齊薌孜有危險。”雪拂緊扣纖車的臂彎消失在門前,眨眼來到荒園。
荒園之中閃著詭異的明黃色的光芒,身處其中才看得清晰這些霧氣的顏色並非是白色,而是黃色,像是太上老君煉丹爐的煙衝裡冉冉升騰的煙氣。
“薌孜”纖車急速走進破舊的屋子裡,在裡面轉了幾圈都沒發覺有什麼異樣,“雪拂,你說,入口究竟在哪?”荒園裡裡外外都轉了個遍,沒發覺異樣之處。
雪拂仔細的觀察掉塵土的牆壁,尋找蛛絲馬跡,又用靈力在整個房間裡搜尋了一遍,都沒找到破綻,可荒園的霧氣嫋嫋是事實。齊薌孜人一定就在這裡,雪拂堅信,閉上眼睛,再次使用靈力,從地下在荒園匍匐了一圈,一塊寸土都沒放過,還是沒有發現異樣之處。
就在雪拂放棄時,靈力被一處鬼火給絆住,無法移動分毫,微弱的熒綠色鬼火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吞噬了雪拂釋放出來的靈力。
“找到了。”雪拂用傳聲的方式招呼纖車。
“在哪?”纖車一感應到雪拂的話,就飛速從外面飄了進來,“你知道薌孜在哪?”一雙焦灼的黑眸凝視著雪拂,如熱鍋上的螞蟻。
再找不到齊薌孜,恐怕纖車就會在齊越國的皇宮內發瘋了。後果不是這些人類能承受的。
雪拂指著地上忽明忽暗的熒火,有條不紊,“就在這裡面,我們進去。”
白光一閃,雪拂和纖車就被吸了進去,身體直直的下墜,落在了一片寬廣的亮的耀眼的地面上,宛如打了一層蠟。
熒火是設定的另一重結界,在荒園的地下深處,有一座建造的很特別的樓宇,有一個巨大的煉丹爐,煙靄瀰漫,一個男子長髮披散的站在煉丹爐旁邊,地板上躺著一個人,頭顱往內側垂,墨黑的長髮遮住了他的面容。
單憑一個側影,纖車就認出了躺在地面上的男人是齊薌孜,神情焦灼。長髮凌亂,面色蠟黃的男子掉頭陰惻惻的瞪了眼纖車,再次轉身冷肅的凝視著面前的煉丹爐,口中唸唸有詞,“快了,快了,我就快成仙了,成仙。”
靈力無聲無息的在對方的身上探了一圈又收回,雪拂很詫異,對方竟然是個凡人,從男人殘留的人性中,探知他便是齊越國的皇帝、齊薌孜的父親。
煉丹爐猛地爆炸,金色的火花從丹爐口往上噴薄,男人神情漠然,呆滯的往齊薌孜走過去,嘴中咕嘰,“只要把你扔進去,我就能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