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茗都是溫柔著帶著癖性,厚著臉皮纏著他,甜言蜜語的哄著他。
“你是誰?”鳳言僅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的茗是假冒的,“你究竟是誰?為何扮做他的模樣?”無論對方的容貌和茗有多神似,言談舉止有多往茗貼切,可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男人一震,沒成想,一句話便被識破了身份。
茗抱著懷中脆弱的人,路過一片陰鬱的森林,“咳咳咳”卿塵緊緊地抓著茗的衣袖,眼睫半闔半張,有醒來的趨勢。
挑選了一處較為稀疏的林子,在周圍設定了結界,茗抱著卿塵落在了寬闊的土地上,不遠處四周樹木圍繞,又隱蔽又方便。
茗將卿塵靠在樹幹旁,剛起身,袖子便被一隻毫無血色的手指抓住了。“天快黑了,我卻找些樹枝來,今晚我們在這裡休息。”望著小鹿般水靈靈又感傷的眼睛,茗不自覺的軟了下來,小心又細緻的解釋,臨走前,還特意脫下了身上的紅袍蓋在卿塵的身上。
“你好好的休息,待我回來,為你療傷。”茗在途中為卿塵服用了丹藥,但是假鳳言那一掌上的著實厲害,不是一般的仙丹就能治好卿塵的內傷。
茗的心裡升起一股愧疚之感。
卿塵望著茗遠去的背影,輕聲呢喃,“你要回來。”緩慢的閉上了眼簾,身上的仙力在逐漸的流失。
“上古神獸,不好好的呆在你的蓬萊仙境,非得來人間瞎摻和,你說你是不是活的時間太久,太不自量力。”男人長袍飛舞,猙獰的面孔都扭曲了。“這蓬萊仙境是該換主人了。”
鳳言來自蓬萊仙境,甚少與外界相接觸,氣性沉不住,當即火冒三丈,“你這無恥之徒得為自己不得體的言行付出代價,看我不將你碎屍萬段。”
海面上再次水浪翻滾,形成兩道水柱撞出無數的水花,男人嘴角彎起滲人又陰毒的笑容,瞬移至鳳言的身後,鳳言剛打算釋放仙訣,誰知對方竟攬臂勾住他的腰,一隻手擒住了鳳言的手腕。
鳳言久居蓬萊,茗雖混賬,但都是言語調戲,從未不顧他的意願就亂來,眼下男人頂著張茗的臉孔,蠱惑般的絮語,登時令他從指尖酥麻到腳底板,身子都軟了下來。
男人心中冷哼,嘴上再接再厲。這獒澤靈獸的仙靈之息果然非比尋常,是上好的聖物,若是擁有了他仙元,還要什麼魔來修煉枯魔力。
微涼的指尖撩開了鳳言的衣襟,緩而慢的探進了衣襟裡,鳳言臉色霎時黑了下來,扭著身體掙扎,“你、你放開我。”脫出的話,沙啞又妖媚。
男人身下一緊,瞳孔凝聚著危險的氣息,鳳言全身寒毛豎起,心裡隱隱不安,這人不會是想對他做之前他看到的那些事把?愈想鳳言越慌張,男人的眼神愈發的陰鷙,彷彿他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海面再次風浪卷碎,一道白色的身影朝鳳言和男人的方向襲來,男人詭譎的目光落在那一抹白影身上,將鳳言推向了對方,消失在海面上。
“你沒事吧?”阮淵冷清的聲音在鳳言的耳邊響起,帶著絲絲的暖意。
鳳言被男子圈在懷中,頭一抬,額頭相撞,“不、不用了。”立馬拉開了二人的距離,臉頰浮起朵朵的紅雲,“謝謝你。”若不是男子出手相救,鳳言都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駭人的對待。
“不用謝我。”男子微微一笑,漫天海浪飛濺,是食人海多年從未見過的景色,“我叫阮淵,你呢,名字。”對方的仙氣渾厚,卻因為初涉人世,遭了惡人的暗算,不禁有些擔憂,他這般純潔的仙人,會遭世俗所染。
“我叫鳳言。”鳳言談吐不凡,優雅又有氣質。
再次博得了阮淵的好感,“六界居心叵測之人很多,不若你先回蓬萊的好。”從二人的言談中,阮淵探知鳳言來自蓬萊,只是他從未去過食人海以外的地方呢。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可好?”鳳言對阮淵一見如故,有了邀請對方一起回蓬萊仙境的想法。
阮淵神色一黯,“暫時不行,我得在這裡等一個人回來。”又恢復了光彩,“待我處理好事情,無處可去之時,你可願意邀請我去蓬萊仙境常住?”半真半假,如果海祀真的打算和他相忘於江湖,倒不如尋個去處的好。
鳳言純淨又聖潔,心思簡單,和這樣的人物相處會讓阮淵放鬆很多。
“當然可以,隨時恭候。”鳳言拔了頭上一根毛髮,將其幻化成一枚小小的玉牌子,晶瑩剔透,潤澤光瑩,“這是我給你的信物,你想來,便用它喚我即可。”
阮淵接過玉牌,眉目間都添上了幾分春色,他的生命不曾有盡頭,卻遇見了個這般妙人,是他的幸事,“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可反不了悔。”
“自然不會,我鳳言說話向來一言九鼎。”鳳言完全沒有意識到許諾是多麼慎重的事,一如曾經輕易的許諾了茗的三個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