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雪拂輕哼一聲,“讓我緩一緩就行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心口疼,跟茗說了,白瞎時間。
“我們回去吧,這兒氣不順,我難受。”雪拂早就想走人,礙於茗的心情,沒提,這回可給他逮到機會了。
茗心急如焚,沒想那麼多,半扶半抱的將雪拂帶了出去,臨走時扔下一張銀票。
空氣中血腥夾雜燒焦味道,撲鼻竄進百驍炫的神經,焦灼的抓住絕亦非完好的那隻臂膀,“亦非,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我完好無損,別擔心。”絕亦非忍受手臂灼燒之感,溫柔的安撫為他著急的男子。放在只有他和百驍炫的日子裡,巴不得全身上下都是小傷小痛的,這樣百驍炫就會心疼他。
現在不行,時機不對,百驍炫萌生死意,就足以絕亦非驚懼,他再受個傷,以百驍炫的性子絕不會再貪婪人世。
一聽說受傷的不是絕亦非,那定然是追殺他們的惡人,百驍炫的心放進了肚子裡。以前他為某一個人憂心如焚,為那個人神魂顛倒,痴心不改,在今天,危急關頭,都化為了浮雲。
無論這一世他的生命長短,只為絕亦非而活,身體、心中的位置都留給絕亦非。
“你剛剛答應我的求婚是不是真的?”都身處險地,敵人就站在他們幾十米的距離,絕亦非還有閒工夫找百驍炫爭個答案。
豔色男子氣絕,不就是個妖界之王嗎?居然敢無視他的存在,張狂如斯,他今天定要這個妖王魂飛魄散。
使出一招必殺技,豔色男子朝絕亦非二人攻擊過去,絕亦非早已想到了萬全之策,就是有點冒險,但他身邊有個脆弱善良的人,只能速戰速決。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色的光穿過結界,疾馳而來打在豔色少年的眉宇間,登時豔色少年身體如千斤重往地上砸去,恰巧砸在了天雪的身上,無辜受挫的天雪頓時噴出一口血,眼睜睜的望著半空中相擁的兩個男人化為虛無。
絕亦非擁著百驍炫站在懸崖邊,心疼的遠注風雨湖,他傾注了多少心血,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風雨湖是他和百驍炫意義上的第一個家。
“別再看了,再看也成為一堆灰燼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涼嗖嗖的空氣中加註幾分涼意,男人揮了揮長袍,轉過身子並不再看,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一簇簇的火焰,燒的明麗動人。
“在下非怙,感謝公子出手搭救,這位是我的戀人,炫音。”眼前的男人長極美,用壯漢相稱,辱沒了他的美好,因此絕亦非用了個公子稱謂,至於名字,他堂堂妖界之王,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要人相救,想想都丟人,在外行走江湖,不比在王爺的身邊,用個假名字更為方便。
而給百驍炫取個假名字,日後能避開有心人的追捕。
那些人都衝著百驍炫前世魂師的身份而來,偏繼承了慧眼之灼,對那些人來說就是錦上添花,而對絕亦非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徒手之勞,不足掛齒。”男人眉宇間都透著渾天成的霸氣,“無須稱我公子,喚我海祀即可。”這位恰巧相救絕亦非的不是旁人,正是從忘川河中獲得新生的情海上一任海神,海祀。
“你的住處暫且回不去了,你的胳膊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若是不嫌棄可來我的住處暫住一陣,再做打算。”說恰巧太過牽強,海祀住的地方有兩個出口,宛若天地之隔,兩個極端。海祀平時喜歡走另一個出口,這個出口最近一次暈乎腦袋走錯了,就無意中走了出來,站在懸崖頭上的海祀就遠目極眺看見了一片花海,美不勝收,花海簇擁一座竹屋,竹屋中住著兩個俊逸的男子,從遠處看兩個人極像一對夫夫。
從這回以後,海祀經常來懸崖頭看著那片花海,猜測住在其中的兩個男子究竟什麼關係,時間漫長的他,無所事事,終於找到打發時間地點,自然不會錯過。
到沒想倒今天來再瞅上一瞅,就看見了風雨湖受到嚴重的燒灼,心中一軟,海祀就伸手援手幫了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