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長明燈中存過的魂魄抽取回身體之後,修諾就直奔天庭玉帝的住處玉清宮。封存在無心書中的魂魄由於無心書的沉睡沒有被抽出來,為日後埋下重要的線索,無法解釋清楚究竟是福還是禍。
從仙元年作出抉擇的那一刻,修諾就清晰的認清楚自己未來將要面臨什麼,做出何種選擇。
他仍舊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王爺,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益不擇手段。走向戰場,修諾就下了狠心要再次辜負愛他的人,身上的罪孽又加重了一層。
宵夜煉就的毀滅之力已經達到了頂峰,玉帝與其大打交手,打鬥幾千個回合不但沒有佔到便宜,反而重創了自己。
待王爺修諾趕到的時候,玉帝已經傷痕累累,身上大大小小布了幾十個小洞.眼,且多處都是劃拉的傷口,血痕布遍。並且天庭不單單玉清宮,包括其他神仙宮殿盡被損毀了百分之七十。
宵夜卻是愈戰愈勇,一招一式都下足了狠手,勢如破竹,頗有拿下天界的威勢。就在玉帝被逼到殿宇牆角,毀滅之力打在天靈蓋之時,一道紅光打了過來,解救了玉帝。玉帝趁勢很快退到王爺的身後,打坐恢復體力。
王爺一身藍服翩然擋在玉帝的面前,與宵夜正面對上,二人你來我往打得熱火朝天。宵夜身體內被邱秋的靈魂佔領,卻沒有了理智,只一味攻擊。修諾頻頻躲招,走防守的套數,並沒有攻擊。
秦塵遠遠地望著修諾,眉黛青山,藍服水袍,絕色姿容,令人為之驚歎,不覺愣怔。彷彿跨越了千萬年的時空,看到了曾經那個水藍色的華服的少年,外表冷漠似雪,內裡熱情如火。
“他回來了。”秦塵喃喃道,趕過來的茗一拍秦塵的肩膀,聞聲道,“誰回來了?”目光沒有朝秦塵看,只盯著天上打鬥中的黑藍華影。
王爺已經來了,看來這裡不需要他了,茗很想去蓬萊仙境,瞅了一眼身邊木頭似的小胖子,打消了念頭。
“沒誰。”秦塵身子一凜,古怪的瞅了一眼茗,繼續看著王爺和宵夜纏鬥,兩人已經纏鬥到白熱化,然王爺並未真的出手,一直在閃躲,不覺皺起眉頭,不曉得王爺在打什麼主意,很怕王爺一如當初,來一個致命一擊。卻又隱隱的失落,宵夜和天枼在王爺的心中地位終究不一樣。
若敵對這一方是宵夜,恐王爺就不會心慈手軟,遲遲不進攻。
“你猜猜王爺會下得了狠手嗎?”茗看的津津有味,問及秦塵,“認識王爺不知多少年,基本沒有真正的自己上過戰場。當年仙魔大戰,都交給諾笙仙君他們自己去處理的。現在諾笙仙君過得很好,都得由他自己出面處理了。”
秦塵鄙夷,不可置否的冷嘲,“呵,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誰妨礙了他的利益,即便至親至愛,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
茗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兩個人一時陷入詭異的沉默,秦塵覺得渾身都不舒適,仿若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不覺出口詢問,“你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鳳言的身邊嗎?他好嗎?”
如果別人說王爺的壞話,批判王爺為人冷酷無情,茗只會一笑置之,絕不會置氣,但換成秦塵,由於王爺的交代,帶了偏見,自是拉下臉子,又不好冷暴力秦塵,只得回答:“他已經回蓬萊仙境了,有鳳涼照顧他。”
兩個人又一時無話。
宵夜不再是宵夜,不再是那個可愛清俊的少年,他是霸佔宵夜身體。吞噬宵夜靈魂的邱秋。二人靈肉融為一體,動手殺邱秋就等於在殺宵夜,殺宵夜就是殺邱秋。而無論是邱秋還是宵夜如今只是一個被仇恨矇蔽了理智的惡魔。
修諾明白他不能再一味地退讓,得做出選擇。
天界眾神仙、將士把目光都釘在王爺的身上,渴望著他做出反擊。
“修諾,你該醒過來了。”修諾手執冰劍與宵夜的毀滅之力相抗,在近距離的剎那,凝神用心語對宵夜身體內沉睡的魂魄緩慢道,語氣堅定。
彼此瞬間後退數百里,各自踩風穩住身體,宵夜的魔力愈發的高漲,衝著修諾打來,修諾腳尖一轉,側身輕易擋過,隨即釋放了一招水系法術,打了過來,緊接著又放了一招火系法術,宵夜翻了幾翻,堪堪躲過,又上升數十仗,突然放出刺耳的聲音,喚來了黑洞之中的食人鴉,紛紛撲動巨大的翅膀往這邊飛過來。
修諾早已做了準備,找出對付食人鴉的方法,直接從腰間抽出一個小小的東西,轉眼變成一根巨大的杵,此杵專滅神,遇之神魂俱滅,尋了個空隙,推了一道掌風朝食人鴉衝去,過程中變成無數根滅神杵,好似長了眼睛似的,穩穩地打在食人鴉的身上,遇之化了風。
秦塵訝異,“這不是滅神杵嗎?為何會在王爺受傷,他又為何能使用?”滅神杵之所以叫滅神杵,是因為它只用來殺神,神不可以碰它,更別說能控制它殺魔、殺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