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情開始發芽,頂開這世上最堅硬的石頭。
於是,被塵封的,無人知曉的情感,正潺潺而出...
天界天相宮內
司命星君單手順著老桂樹的表皮紋路像下撫摸,極隨意地同身邊的司祿星君攀談:“這墨逸是否動情,是不是已經有個分曉了?”
司祿星君微微皺起眉,費神地透過‘觀凡鏡’檢視自己徒兒面上的那百種情愁。
良久,腳步一抬,轉身坐到棋盤前的矮石凳上,不動聲色的道:“墨逸他原不曾受過別人的優待,如今突然有人願意為他出生入死,這樣造成的喜歡或是愛他又哪裡分得清?即使是真心愛上了,也不一定會長久,壽命短小的凡人終究是善變的。現在就說‘分曉’,為時過早!”
司命星君依舊笑呵呵的一副樣子:“那司祿你說該如何判定才是?”
“自然是一直看到最後,方可見真相。”司祿星君眉眼不抬的回答。
“好。無非我再多多叨擾幾日,你我就再多下盤棋,多續幾壺茶吧!”司命星君笑著往茶壺中添了水,抬眼又深深望了一眼近旁的老桂樹,像是自言自語,“即使再老的樹,那麼多溝溝壑壑,糾糾纏纏,總有這必定交疊的理由。”
第一日,濯清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藥性似乎已經全部緩解了。
第二日,她試著走出房間,並將這西淵魔尊的老巢查了個遍。
這裡地勢不大,侍從也不多,似乎受了魔尊的通傳,並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攔她。只是輾轉反覆,繞了十多遍,不要說出口,連個透氣的小縫都不曾看見。
濯清好不容易拉住一個人年輕的婢女問話,對方卻是驚恐的搖頭不語。
“別費心了!這裡除了你我,都是服了啞藥的。”明明是大白天,西淵魔尊卻執了一壺酒一邊走一邊慵懶的飲著。
“真是殘忍,好好的人便被你這樣糟蹋了!”濯清鬆了婢女的手,覺得有些心寒。
“美人,別這麼說!若是換做你,我定不會讓你受這種苦頭。一定好好疼愛,給予你我的所有。如何?是否要考慮從了我?”
西淵魔尊將酒壺放在桌上,打了個響指,啞巴婢女便垂頭退了下去。
濯清心中打抖,覺得他這人著實噁心,卻又不能觸怒。
“魔尊若是說喜歡我的樣貌著實有些可笑。你我都屬異類,自然明白這相貌都是些障眼法。比我漂亮數倍的人,您也一定沒有少見。”
西淵魔尊輕輕整了整袖口:“初初我的確是因為好奇。但是現在嘛,我似乎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當然這種興趣並不是基於你的臉蛋,而是你的這種態度和膽識。”
“態度和膽識?”
他走近了一點,兩指挑起濯清的一縷秀髮摩挲:“不是所有的人都敢像你一樣挑戰我的耐性,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敢話沒講兩句便拿劍指著我...”
濯清厭惡地推開他的手,心想這魔族都有受虐傾向嗎?
望著西淵魔尊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濯清續又半認真半疑惑的問:“你當真喜歡我?”
“我沒有必要騙你,因為我沒有要靠欺騙你而得的東西。”話畢拉過濯清,作勢要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