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盒裡,有畫紙,還有各個地方出什麼,有什麼特徵,若是去尋要聯系誰,還有各地土地的地契,房契,以及那邊管事的名字,家庭背景,詳細到三姑六婆在做什麼,都寫的清清楚楚。
一邊是一個稍小的錦盒,安迎喜開啟,錦盒內是一套翠綠玉器。
手鐲,發釵,耳墜,項墜子。
安迎喜不懂玉,就是覺得好看。
但也看的出來,這套玉飾價值不菲。
誰能說,宇文鈺沒心?
安迎喜合上蓋子,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很多事兒都過去了,心也沒那麼氣了,從廖傲口裡,安迎喜得知,宇文鈺的表妹失去的,比她出手多了許多許多。
安迎喜不是聖母瑪利亞,會無限容忍,寬恕,相對她其實有點小心眼,對她好的人,她會十倍百倍好回去,對她不好的人,她亦會十倍,百倍還回去。
就像當初的舂丫,只是幾句話,幾個動作,她便決然的遠離,再不搭理,說到底,她是一個冷情的人。
如今的宇文鈺表妹,安迎喜想,宇文鈺的處理是對的,如果她安迎喜硬踫上去,指不定瞬間便粉身碎骨,家人也未必能安好。
所以,她不去理會宇文鈺,給宇文鈺壓力,讓宇文鈺去處理。
若是第一次,她就妥協了,屈服了,那下次呢,會不會再來幾個表妹,幾個表姐?如果宇文鈺處理了,他們繼續,她安迎喜永遠在原地等他,如果宇文鈺放任,他們就完了,真的完了,再無可以復合的可能。
安迎喜走了幾步,又轉身把錦盒裡的玉器拿出來,找了鏡子戴上。
看著鏡子裡,模糊的影子,安迎喜笑笑。
朝外面走去。
安記外。
宇文鈺等了好一會,見安迎喜還沒出來,吃藥的時候又要到了,“走吧!”
四月天,竟是那般冷。
宇文鈺拉了拉披風,裹住自己。高隨撥出一口氣,“是!”
想不通為什麼自家主子要這般紆尊降貴呢,按理說,安迎喜不是應該點頭哈腰,一心一意的伺候著他家主子,而不是現在這樣子,高興我理你,不高興了你滾蛋。
想不通,高隨也不再去想。
主子的事兒,他也沒有插嘴的資格。
馬車趕了一半,是安和貴身邊的高粱攔住了馬車,沖高隨笑,“高大哥,我家老爺請宇文公子,過府一續!”
續什麼,高粱沒說,他也不知道。
宇文鈺卻是高興的。
安府。
三進的院子。
院子裡擺了許多綠色盆栽,各種樹木,“我家小姐喜歡綠,老爺就讓人從山裡挖來了這些一年四季都綠的樹木!”
宇文鈺不語,卻記在心頭。
安迎喜喜歡綠。
大廳,安和貴靠在椅子上,傷後,他的身體大不如前,所以在安迎喜舀展翅的時候,放手,讓安迎喜飛的更高。
如今,安和貴與王玉娟在家裡,說說話,聊聊天,安和貴看書,王玉娟給一家子做衣裳,安迎喜賺了銀子,也不在系數交給爹孃,而是自己存了起來,儼然有了當家人的架勢。
這些,安和貴看著眼裡,喜在心裡。
作為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幹,本事,又能過生活。
可他們也知道,安迎喜不快樂。
依舊在笑,吃得好,睡得好,可他們知道,安迎喜不開心。
安和貴不是傻子,既然知道安迎喜在乎什麼,他就先邁出這步,希望將來宇文鈺看在他們沒有反對,刻意刁難,讓他難堪上,對安迎喜好些。
今日,四月初八,安迎喜十五歲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