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鍥子 前章(五)面聖

那大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一句話,彼時我並不明白這句話代表著什麼。

可往後很長的時間,再有人同我說同樣的話的時候,卻再也找不見當初的心安。

幼青一路上總是防備著阿羽,她雖然不會說話,但氣勢上卻總能過人一頭。

見秦羽同我咬耳,大概以為他心懷不軌,正想要將他推開,我連擺手示意幼青不可如此無禮,她方悻悻地撇撇嘴。

我心中自是知曉她並不喜歡秦羽,對他欺騙我之事一直抱有警惕之心,我也並未阻攔,興許相處下來他們直間的關係會有好轉。

“落嬌!”

交泰殿前,隨著宮中內人的喊話,我被人攙扶下嬌。

所有的內官,大臣,婢女侍從,甚至連過路的宮女,紛紛駐足觀望。

我慢慢朝前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過來的炙熱的目光,彷彿要將我灼燒殆盡。

隨著我腳步的前進,漸漸邁上高臺,一步一步朝前走,兩側傳來隱隱的私語聲。

我隔著簾子模模糊糊瞧見那些大臣們,或交頭接耳,或目不直視,有的暗自搖頭,對我的到來更是不屑一顧。

幼青和阿羽都被侍衛攔在百步之外不準進殿,只餘下我一人,面對滿朝文武百官。

沒有紅衣含笑的新郎,沒有和藹慈祥的高堂,更沒有令人豔羨的神仙眷侶,那便是我的婚禮….....

走進殿內,嘈雜的交流聲不絕於耳,若方才的大臣不過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那麼此時的大臣便是暢所欲言,指手畫腳。

其實我已經習慣了“他們”厭惡我的姿態,也不覺得如何不知所措。

離高臺上的人約莫三丈遠的距離時,我停下腳步。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就像是在捋著鬍鬚,等待獵物掉入陷阱那般安靜可怕。

“跪!”

在我們祁國,女子同男子一樣不輕易向人下跪,只跪君,跪父母,跪夫君。

但此刻,我已不再是祁國人,在我踏進鄞國的時候已經註定了我這輩子都會屬於鄞國。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奪眶而出,或許是在我被大臣們嘲笑之時,亦或許是在得知自己再不能回家之時,亦或許是我向大鄞的皇帝行了三拜九叩之禮時。

“起!”

我應聲緩緩站起,膝下卻彷彿有千金重,那是我人生中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天,只是在這宮中,又多了一件任人把玩的玉器罷了。

再之後,大鄞的皇帝同眾人說了許多話,我一個字也沒聽懂,眾人一片唏噓。

有大臣站到臺前似乎在像皇帝進諫,但被大鄞皇帝厲聲駁斥了回去,所有人便不敢再有異議。

我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的表情動作中不難判斷他們在議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