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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跟熱熱回家

我驀的想起之前花燈會上看到的那一幕,明亮的燈籠,精緻妝容的紅衣新娘,這一切都同那時不謀而合,一個在漆黑中翩然詭異,一個在灼目中手握邊疆。

他,就是我的邊疆。

老宅是典型的徽派建築,兩層多進,各進都開有天井,周沿設有欄杆和美人靠,他直接帶著我穿過前廳,到了裡面那一進的閣樓內,正是他的房間,房間內的陳設是簡潔的現代風格,角落原木書桌上的電腦是雷蛇靈刃,旁邊還有一杯冷透的咖啡,挨著便是一張大床,潔白的枕頭,深藍的被子,突然就想起了下車時的天空,床的對面是鋪滿整面牆的衣櫃。

“你先去洗澡吧。”他開啟右側的衣櫃,找了一套男士睡衣遞給我,又開啟最左側的衣櫃門,指了指。“這邊是浴室。”

“這,這衣服我脫不下來。”

“那,我幫你?”他笑得不正經,“可以了,現在可以了,去洗吧。”

我聽話地去洗了澡換了睡衣。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地上鋪好了另一床被子,桌子上多了一杯溫熱的牛奶。

我並不是吃不胖的體質,又懶得運動,為了保持體型晚上是不吃東西的,在學校的時候,他便每天給我送無脂牛奶看著我喝完。

“其實,”雖然我們之前牽過手接過吻,還沒有更親密的舉動,但畢竟是男女朋友,我心裡沒有什麼障礙,睡一起也沒關係。

“什麼?”

“沒什麼。”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

他洗澡很快,我還在床邊發呆想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出來了,看著我的頭髮還是溼的,便耐心地拿吹風機幫我細細地吹乾。

我們各自躺下,此刻,能聽見熱熱輕微的呼吸聲,我強迫自己閉上眼,可以看到他被掛在樹上時的模樣,衣衫被剪碎,整棵樹都是猩紅的顏色,他微動的睫毛上都有血珠滴落,他的淡藍雙眸驀的睜大,直直地看著我,看著熱熱牽著我的手離開。

當時真正的畫面一遍遍重現,他的不甘他的惱怒他的厭恨直直地穿過我的軀體,彷彿要將我撕碎。

他恨我?又為什麼要跟我行嫁娶之禮?

不安和疑惑在我腦子裡碰撞,我在無盡的疑問中徘徊,它們化身無數個繩結圍繞著我一句一句地發問,一層一層地往我脖子上套,不斷拉緊收縮,我只能幹癟地說著一句“我不知道”。

“咚”地一聲,我墜落了,睜開眼的時候,我就趴在熱熱身上,把他砸得“嘶”一聲痛呼。

我尷尬地往側面一滾,正要起身先開燈,被他手臂一撈拉進懷裡,用被子蓋了個嚴嚴實實。

“你是故意的。”他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我不是。”我一仰頭,“啊”鼻子生生撞在他下巴上,痛痛痛。

“哎,笨蛋。”說完他就親在我的鼻子上,然後是嘴唇,我可能是痛的有些昏頭,也配合地啃上去,他抱得更緊了,彷彿要把我揉碎,嘴唇的觸感和身體上的 感覺讓我谷欠罷不能,這一次的吻比我們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深入,他的手開始在我身上游走,一種燥熱感席捲而來,他的唇開始細細地吻過我的耳垂,我的脖頸。

我睜著眼睛微微喘息,細緻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不知怎的,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懸星,想起他細長的手指,泛白的骨節,頂好看的手微微顫動,我看到他捂著眼睛,淚水從指縫流下,盤盈的長髮開始蜷動,將他裹得緊緊地,他卻始終一言不發。

連流淚都這般好看啊。

我真是魔怔了,竟然開始想到懸星了。熱熱看我呆呆的,便關心道,“你又看到什麼可怕的事了嗎?”

“嗯,我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在想著要不要阻止。”

“我不想知道別人怎麼樣,我只要你安然無恙。我們必須開始收集結靈了。”說話間他將我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