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王一這邊綁著這位杜老闆,神不知鬼不覺摸回了他們入住的酒店,有他那手磁場扭曲光線達成光學隱形的手段在,除非有人進來大掃除,不然很難發現在床上躺著一個隱形人。
畢竟光學隱形是視覺上的欺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
這位與王一萍水相逢的李強呢,也沒有選擇離開,只是在第二天讓王一帶著自己去某個書店內,在某本書上留下了記號後,就回到了王一這邊。
意思不言而喻,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合作還有昨晚那個暫時還沒有確認真假的情報。就算眼前王一表現出這麼多善意,他也不可能無條件信任王一,貿然將王一帶到自己組織的據點。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他本身所做的事。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普通人真要被這些異人跟蹤,怎麼跟的他都不知道。還不如這樣直接點。但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謹慎小心,王一反而越覺得他是自己人,因為這位大佬的經驗太豐富了。
他為了增加自己這邊的籌碼,從第二天開始就帶著王一和遊白雲在上海灘的街頭小巷轉悠,總是指著一些連王一自己都不會去注意的犄角旮旯,然後說這裡這個弄堂適合隱藏盯人,那個拐角適合撤退打黑槍。
“你叫我什麼?”
看著李強真摯的眼神,一番話語,王一笑了。
這些話讓一個唐門弟子,不對,應該是大老爺跟自己說他都覺得沒啥問題,但從伱這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嘴裡說出來,楊烈那位未來唐門門長都沒你現在經驗豐富!
李強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些話語對王一心靈衝擊有多大,在他看來,這都是他這個進步青年該做的事,這不有手就行嗎?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王一這邊無事發生,除了逛街,在酒店裡看著那位杜老闆,就是自己靈魂出竅去盯梢在公共租界日本區下榻的日本商團,他們也是在這邊轉圜三日之後,就準備趕往已經遷移到江城*那邊的南邊政府。
但我必須記住你,更想見到你的真實模樣。若有朝一日我們都能見到那個新世界,我想跟我的孩子們說說在我年輕時候,與你的故事!”
“杜老闆,你好像有點貴人多忘事啊。”
“瞭然。”
“同志!”看著即將登車的王一,李強叫住了王一。王一轉身,看著這位大佬,滿臉的不可置信和喜悅。
由恪和由守對視了一眼,他們已經從王一身上感受到了不高,但無比純粹的殺意,當下趕緊回答。
“慶豐,瑞雪慶豐年的慶豐。”
“杜老闆,回去吧。”
“送杜老闆你一段話,黑幫,就是個夜壺,不用的時候扔床下吃灰,用的時候就什麼屎尿都往裡灌,夜壺髒了,就扔了換一個便是,不會有什麼感情,杜老闆,出工不出力,說不得日後你還能落個體面,切記,切記啊···”
“你們知道我是誰?”
杜老闆不明白王一為何說出這番話,但看著懷裡還熱乎的三根小黃魚,再仔細回想王一這番話,突然有種淚流遇知音的感覺,這些道理,他又何嘗不知,只是懂了不代表他會改,說到底,他終究跟王一不是一路人。
‘他這個時候已經在這裡了嗎?那這樣一來,這個情報真能幫到先生他們了?!太好了!’
“同志,志同道合者,謂之同志。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誰,但你給我的情報,你給我們的幫助,讓我相信,你跟我一樣,是志同道合的同志!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名字,李強,哪怕這個名字不是我的本名。”
說罷,他便再次恢復捏骨畫皮的偽裝,帶著遊白雲上了火車。
兩位唐門弟子也被迫現出身形,確認王一對他們兩個沒有殺意後,也對王一抱拳拱手。
東西一放下,也很自覺的撤走,等待李強這邊的組織接收。
“閣下,希望這次就當你我之間交個朋友,可否留下姓名?日後若是杜某有事也好帶大禮登門拜訪。”
除了那麼十來個能信任的,剩下無非就是混口飯吃,一個月就那麼幾塊大洋,玩什麼命啊。
“時局不清對其他門派而言確實不會下山,但唐門的生意正適合時局不清的時候。當然,唐門也不傻,現在只接保鏢生意,不接殺人單。”
“杜老闆果然是貴人,有運道在身,既如此,我跟你這樁生意算是了了。”說著,手一揮,三根小黃魚就從王一袖子裡飛出,劃過一道弧線落在懵逼的杜老闆懷裡。
“你們,認識他?”
這種近距離的見面讓王一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差點就要帶著其他人現形,但他還是忍住了,就這樣不聲不響拉開了距離,看著那道身影指揮戰友搬走貨物,在確定一切正常後,那道身影也朝著無人處拱了拱手。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王一這邊帶著這位杜老闆,遊白雲還有李強就前往交易的地點,杜老闆那邊因為有兩位唐門弟子的安排,也沒有出什麼亂子,準備好交易的槍支彈藥和需要開山炸路的炸藥之後,就在兩名唐門弟子的暗中保護下,送往了交易地點。
“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