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畫地為牢的手段···”
到底是將一門遁法從無到有還原出來並改善的高人,眼力在那擺著。能被王一困住是他自己的性格問題使然,算不上金遁流光的錯,畫地為牢手段再怎麼隱蔽,如果人家不主動鑽進來,還要逗弄王一,也不會被王一困住,人家真要在百米外吊著自己,王一有這畫地為牢的手段也沒法做什麼。
但現在他被困住了,在經過了一陣大起大落落落的心情洗禮之後,轉移注意力的金光上人也在王一這畫地為牢的手段中看出了點門道,這門道看的金光上人也是眼睛瞪得渾圓,直直盯著還不明白自己這門手段給金光上人帶來什麼刺激的王一。
“這門手段當真是你這十天內悟出來的?你在這之前,真沒學過遁法?”
“嚴格來說,應該是這三天才有空創出來,前面您老人家追的緊啊。至於遁法嘛,我還真沒學過,就只聽過火德宗有火遁,還有一門叫做地行仙的遁法,大概就是商周闡截兩派異人鬥法中,那位土行孫的土遁原形了。”
王一一本正經的回答,卻讓金光上人表情開始失控。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這就是你除了畫地為牢這門手段外的另一門手段吧?也是給三一門的?”
隨著符籙上的金光亮起,金光上人再次化作流光從王一這畫地為牢的手段中遁了出去,然後在十米外顯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王一併沒有驚慌,或者說當自己分享關於遁法上的理解時,以金光上人在金遁流光這門術法上鑽研幾十年的經驗,很快就能摸索出一條門道來。
“你就不怕放虎歸山?”
“你在小瞧老夫?遁法遁法,重在一個遁字,你這畫地為牢的隱遁手段也好,我這門手段也罷,還是火德宗的火遁跟地行仙,都變不了根,無非就是彼此之間的門檻高低罷了。你這手段最重要一點就是如何將自身真炁融入虛空之中,然後再將其構築成牢籠,以真炁牽引一片虛空,將其固化,化作牢籠,門檻不比火德宗的火遁低,三一門裡沒有修到二重的,沒法學這手段。”
王一解除了畫地為牢,對著金光上人拱手。
“恭喜上人,在這金遁流光上又進一步。”
“不知道,這些年一直在用金遁流光趕路,已經好些年沒體會過腳踏實地的感覺了,經過與你這一次的相互印證,或許腳踏實地走一走,我也能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嘛···”
“前車之鑑啊···”
說著,王一也朝著金光上人的反方向,也就是省城的方向離去。
“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覺悟。”
“拿著吧,這是我金遁流光的命符,與我一身修為性命相連,若有朝一日你聽到了我作惡的訊息,就可以使用這道命符,它可以讓你身化金遁流光,消耗的卻是我這一身真炁修為和性命,足以讓你把我活活耗死。”
王一也不得不聽,因為這門手段是要給三一門的,金光上人不在這方面說明白,王一也不敢交給三一門,交給左若童啊。總不能自己親自往三一門走一趟,嘴裡說著我尋思著這樣,那樣,然後就可以整出來畫地為牢了吧?怕不是能把左若童這位大盈仙人氣到直接炁化衝三重呢。
術法之間的對拼,比的無非就是同型別之下的理解,雙方之間的修為還有是否剋制。
只是這術法嘛,伱可以用科學的角度來解讀,不代表能用科學的方式將其落實到實際上。
王一能搞出這畫地為牢,一方面得歸功於他那俺尋思的天賦,另一方面呢,也確實有這另類的科學說法打底,既然遁法原理就是分子振動,那哥們就嘗試把我這散出來的真炁透過分子振動的方式融入空間之中唄。分子我是看不到,但我振動我的真炁總行了吧?難道真炁不是分子的一種表現形式?不能吧,然後畫地為牢和空間斬就這麼應運而生了,只不過後者金光上人是見不到了,進了這畫地為牢,王一有九種辦法擺弄這位金光上人。
八門入門門檻不高,而且只要練了就能絕對壓制一個領域的術法,換誰誰不心動,人心是最不能考驗的,手握利器自然殺心必起。站在第三者角度來看,八奇技從現世那天起,就是帶著原罪,也怪不了八奇技掌握者以及後人被追殺,要不是撐到了現代太平盛世,有公司壓著,這場亂哪裡只亂甲申一年哦,亂個幾十年都是正常操作。
“然也,多虧上人的指點,對於這一門手段我的理解更進一步,至少將其交給左門長時不會一問三不知,不過要想再深入,就需要左門長和我繼續精研下去了。”
甚至王一還有多餘的真炁再開一個畫地為牢的牢籠,平滑如鏡的切面在地面犁出一道痕跡,雖比不上另一門手段的空間斬,但用來應敵也夠用了。
只是在王一慢慢將這門畫地為牢的手段完善時,在牢籠中的金光上人不知何時垂下了頭,閉上雙眼,而他手中那道金遁流光的符籙也在隱隱發光。
畫地為牢這門手段是要給三一門當護道手段用的,就不能以他自己作為例子讓三一門的門人去學,如何讓三一門達到二重的門人能夠在不損耗自身的前提下學會這門手段才是重中之重。
週而復始,幾個呼吸之間,就已回到了省城,回到了自己白天離去的客棧門口。
話語間,以金光上人在遁法一道上的造詣,也能感受周遭虛空的不和諧,不同於畫地為牢那種隱匿無聲,是一種很明顯的割裂感,彷彿自己與此時的王一不在同一方天地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