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七年,是夜,龍虎山。
身高將近一米九,被張靜清這位天師看作是能讓龍虎山再續祖師張道陵輝煌的大徒弟張之維龍行虎來到天師府的正殿殿門大院,在大院等著他的,是自己的師父張靜清,旁邊則是拿著把掃帚在掃地的師弟林懷義。
“師父,這大晚上的喚弟子前來是有什麼事嗎?”說著,張之維也看向在那掃地的林懷義,表情似笑非笑,“懷義也在啊。”
“嘿嘿,師兄。”
原本等著自己師父安排與張之維一戰來檢驗自己這三年成果的林懷義,看著張之維瞥過來的眼神,也是尷尬一笑,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這位師兄好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和師父深更半夜喚他前來的目的。
‘這孽障,修為又精進了!’
徒弟懷義能看出來的問題,坐在臺階上的張靜清也能看出來。因為在這位雙眼已神瑩內斂,返璞歸真的宗師眼裡,如今的張之維那雙眼睛也在朝著他這方向邁進。在張靜清的預想中,張之維想要開始收斂眼中精光也得是五六年後的事,因為雙眼神瑩內斂,返璞歸真,以至於與常人無異的境界,不單單是要靠自身的修為提升,還有心境方面的磨練。
話語一出,效果立竿見影。
“懷義,為師教了你三年,如今你卻連一次對自己師兄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嗎?”
“哼,什麼情況都不瞭解就在那出聲,都在那給我好好看著!”
“那你這一年半來可別光顧著給師兄弟解惑,自己的技藝修行卻落下了。”
之前張之維幾次私自下山,去龍虎山地界之外歷練,他聽之任之的原因是想讓自己這大徒弟學會點人情世故,不要總是用自己的想法與他人相處。要不是後面因為三一門似衝那次上龍虎山找自己起卦占卜,算出一句千年變局的批語,他現在估摸著還是這樣讓張之維下山去歷練呢。
“師兄,都是自家兄弟,懷義犯了什麼錯也不至於師兄你這般動手啊,師父還在看著呢!”
“是,師父。”
“哪有的事,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弟子幫師父代師傳藝,既是在幫助師兄弟精進自己的技藝,對於弟子而言也是夯實基礎,這也是一種修行啊。”張之維又是一番謙遜話語,張靜清天師沉默了,他突然覺得今夜自己的絡腮鬍格外扎手。
張之維略帶得意的撓了撓頭,咧起的嘴角比AK還難壓,這一下子就把準備給張之維來個驚喜的林懷義尬住了,只能向自家師父投去求助的眼神。
“好好好,徒弟長大了,翅膀硬了啊。既如此,那為師就替你把你的師兄弟都喚來。”
一眾弟子被張靜清呵斥的不敢出聲,只能在房頂上看戲。而張靜清也看向此時已經有些打退堂鼓的懷義,他知道,張之維眼下所釋放的金光咒真炁,足以讓張靜清認清自己這個大徒弟跟懷義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了。
張之維這番謙遜讓張靜清一時間不好接下文,但還是乾咳一聲,繼續道。
不僅麻了,還開始變形,因為他們不僅看到了林懷義藉助手中的掃把開始金光化形,還看到了懷義左手上升騰而起的雷光。
“你這孽障,已經猜到為師要幹什麼了?”
“之維啊,這一年多來辛苦你代師傳藝了。”
可現在張靜清後悔了,這孽障不僅修為精進了,這人也變得鬼精鬼精的,不知不覺收斂了狂,還學會了懷義的藏!擱這等著給他這個師父一個驚喜呢。
名為林懷義的勇者一手陽五雷,一手金光化形,怒吼著張之維的名字,就朝著名為張之維的大魔王發起了自己的無畏衝鋒。
“師父,若是要我跟懷義過兩招,是不是也得把其他師兄弟喊來啊,畢竟他們可從沒見過懷義全力以赴的樣子呢,也好刺激下師兄弟們,免得他們日後又怠慢了自己的功課。”
“嗨,師父,我這三年裡可沒少被您關禁閉,可我只是被關禁閉,又不是被封了五感。您老人家關了我禁閉,給其他師兄弟佈置好了功課之後,就偷摸摸帶著懷義去後山開小灶,我這代師傳藝的一年多,多少也注意到了,懷義雖然也在,但師父您老人家總是用各種理由支使著懷義在做完功課後還得去做別的活,徒弟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啊。若不是之前幾次出龍虎山地界外的下山,我還真沒看出來懷義這麼有鋒芒呢~”
“師兄,這不好吧,既然被師兄你看穿了,師弟我也不妨直說了,這三年師父對我下的私功,其實就是教了我除金光咒之外的手段,半部五雷正法,”
可苦惱歸苦惱,有些事該考校還是得考校。
“師父,我···”
張之維笑眯眯看著自己這位師弟,“懷義啊,別擔心你藏的招式能夠傷了為兄,盡你全力對我出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