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即將破曉的皇姑屯車站。
劇烈爆炸之後的大火依舊在周圍燃燒著,而在大火中,王一一人站在這支偽裝成馬匪的小股侵略者部隊面前,手裡還扣著那被磨掉臉皮,只有裸露的血肉組織的中隊長頭顱,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看著他們。
這支接近兩個中隊規模的小股侵略者部隊崩潰了。
而崩潰的代價就是他們失去了勉強還能維持的進攻節奏,帶著困獸之鬥的瘋狂,要麼從掩體中衝出,直接舉槍端上刺刀就朝著王一衝來,要麼就是手拿手榴彈,對王一發起所謂的玉碎衝鋒。
只是這種不成章法,純粹就是心態崩潰後的自毀式攻擊更難以奏效。
倒不是他們沒有選擇逃跑,他們的軍心是崩潰了,但理智還在,在看到在人群中指揮的中隊長被王一這般輕而易舉摘去頭顱之後,他們就明白自己就算是逃跑,人家也能追上他們,對他們挨個點名。
“這邊的駐軍快來了,我們的人攔不了他們太久,他就是再厲害,這般近距離吃下我們的組合技,不死也得廢了,我們目的達到了,撤吧。”
“這種無聊的問題就不能回去慢慢想嗎!快點,這邊的奉軍駐軍要到了!”
力場被王一擴充套件到三丈開外,用來抵禦所謂的人肉炸彈,自己則是控制著飛來的彈頭,懸浮的鐵片,給這些幾近瘋魔,崩潰的侵略者都來了個死無全屍套餐。
“本多,我不是疑惑我的刀斷了,我是在想他剛才是怎麼弄斷我的刀。”
而到了大隊的千人規模,武器配置就更多樣了,而且一旦對方拉開陣線,擺好架勢,王一就不可能像剛才這般遊刃有餘,上來就得采取機動作戰,爭取在對方火力破開自己防禦力場之前殺到對方陣地,讓他們投鼠忌器。
但他的同伴可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數道人影從黑暗中竄出,看著握著斷刀若有所思的同夥,也在那用日語大罵。
但這幾名日本異人也是緊盯著這個毫無動靜的土丘,聽著耳邊由遠到近的腳步聲,汽車聲,也開口道。
由泥土和石塊化作的蛇頭張開大嘴,將王一一口吞下,吞下之後,周圍的土石也在真炁牽動之下不斷朝著蛇頭這邊凝聚,不一會的功夫,在蛇頭吞下王一的區域就出現了近三米高的小土丘,厚厚實實,看著模樣,就好似一個墳頭。
數道身影以旱地拔蔥的勢頭躍出,卻在下一刻,齊齊撞在了空氣當中,發出一聲悶響,有的還直接撞了個頭破血流,門牙掉落。
黑暗中,有穿著白色和服,戴著高帽的日本異人在那大聲呼喊,而透過其手中捏著的符紙,擺出的手勢,以及剛才這類似坤字·土河車的攻擊,困敵手段。很顯然,這位應該就是日本那邊的陰陽師,他們的一些手段跟術士流派類似,但同時也兼修了符籙之道。
顯然他們也知道貿然對這個困住王一的土丘下手只會讓其借他們的手段脫困,而貼在土丘上面的符籙,則是起到了一個轉移的效果,讓他們使出的手段可以在不破壞這個困住王一土丘表面的情況下,讓攻擊在內部炸開,讓王一逃不可逃,避無可避!
只是這兩三分鐘足以讓王一用剩下一半真炁開啟一條血路,殺進對方陣營了。
“我的符還能堅持三十秒,有什麼手段都給我使出來!地龍牢困不住他的!”
面對這種兩百人到四百人左右的中隊規模,他可以站樁輸出輕鬆拿下,但要是上升到一個大隊的規模,那他就得考慮要不要跟他們做過一場了。
對方也是當機立斷的,眼見土丘內毫無動靜傳出,他們也不想著上去驗屍什麼的,就準備撤退。
有身體比較好的日本異人快速起身,伸手朝著前方摸去,這才發覺在他們面前,有著一面看不到的牆壁攔住了他們去路,很快的,他們也發現這個無形牆壁呈環形,而沿著這環形牆壁的摸索著,他們的視線又回到了那個被他們困住王一的土丘。
王一感慨著那麼多異人流派會在抗戰中落幕甚至消亡的原因,卻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盤坐在地上,一副閉目調息,回覆真炁的模樣。
自己一個人幹掉了這些用來追擊的侵略者部隊,而先前離開的老帥那邊依舊有足夠的衛兵護衛,再加上高進這位高家子弟請出了自己供奉的仙家,在關外的自己地頭上,出馬一脈的實力跟入關後可是兩個水平,他們就是想補刀也得考慮能不能成。
而能一人面對一個日軍聯隊還能考慮潤不潤和打不打的,還是因為他有掛,他跟張之維可以這樣子去想,但大多數異人,估摸著一箇中隊就能收拾了。
不然等對面反應過來,上來就是輕重機槍組成火力網,接著山炮配反坦克炮來上那麼一輪覆蓋射擊,只要沒逃脫轟炸範圍,他能不能有塊稍微完整的王一碎片都得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答案當然是,不!——
“咦~冷汗直冒啊。”
一時間,似乎覺得自己伏擊成功這幫日本異人也是手段盡出。
“幹得好啊!安倍!”
既然第一目標補刀可能性已經渺茫,而現在還有自己這麼一個第二目標,他們會放過嗎?放過這麼一個能夠圍殺王一這般年輕強大的異人的機會?
他也是如此,王一隻是覺得自己第一次把殺戮搞成那種限制級畫面都沒有半點不適這點挺厲害的,有點小小佩服自己。但在佩服過後,王一也在總結這次面對這種侵略者部隊的戰鬥。
說著,這名日本異人也看向從剛才透過偷襲逼著王一進入安倍這個陰陽師陷阱中的同伴,看著他還在那對自己的斷刀一副若有所思模樣,就很疑惑。
下一秒,在王一身後的地面突然湧動,起伏之間凝聚成蛇頭就朝著王一噬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