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無根生,剛替哥哥們辦了件事,就這麼迫不及待準備拿哥哥們的腦袋揚名啦?”
“哪有的事啊我的吳哥哥,我只是個替大家跑腿傳話的。這次我無非就是跟苑哥做個見證人,看看你和林哥之間鬥出個結果嘛,諸位就當我們不存在,該怎麼辦事就怎麼辦事。”
“行了,無根生,跟苑金貴找地貓著去,待會打出了真火,拳腳刀劍可不長眼,別怪我沒提醒你。”
“得,林哥,你們忙,我和苑哥先撤。”
密林中,率先從關東軍那邊離開,作為散兵遊勇性質的全性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到奉天城,反倒是在距離奉天城不到十里地的地方被同為全性門人的其他人攔住了去路。
“怎麼,林堅,伱這是打算跟我們死過?”
“你看那些名門正道不爽,我也看那些名門正道不爽,不過我們這些人看日本人更不爽,有問題嗎?你想跟著日本人一起給奉天城內那些名門正派找麻煩是你的事,我們這些想跟奉天城裡那些名門正派一樣給日本人找點麻煩,是我們的事,事趕事既然撞在了一塊,那就鬥個高低唄。生死勿論,反正咱們鬧完了也不影響日後名門正道跟咱們全性之間的態度,何樂而不為呢。”
“他媽的,就因為你想爽一下?”
“你不也想爽一下?”
“好,那就鬥個高低!”
該說的都說了,因為這次奉天城跟日本異人開片而分成兩夥的全性門人就在這距離奉天城不到十里地的林子中開始了廝殺,彼此之間也沒有任何所謂的同門情誼,招招都是狠手,奔著跟對面以命換命去的。
而早早躲到高處的無根生,此時也跟身旁的苑金貴還有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嫗,看著下方兩夥全性門人之間的死鬥。
無根生倒是沒什麼太多情緒波動,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他只是一個替全性跑腿問話的,全性想要知道這次奉天城跟日本異人開片是不是個針對他們全性佈下的陷阱,他去奉天城問了,王一也給了他否定的回答。
王一也透過無根生給全性傳了話,三個選擇,要麼跟日本人一塊找樂子,要麼跟我們一塊去找日本人麻煩,要麼就站在一旁看我們這些人跟日本人開片找樂子。
三個選擇,很自然就將關注這次事件的全性分成了三波人,一波就是這批主動去跟關東軍接觸,並作為排頭兵和散兵遊勇性質的全性,一波就是想給日本人找麻煩的全性,然後就是以無根生為首的看熱鬧樂子人。
無根生沒有對王一要轉告的話添油加醋,而本身全性就是天下一眾看熱鬧,湊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聚集地,自然就會有眼下這個場景出現。
無根生倒是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翻天覆地的事,選擇權都在這些全性門人身上,做出選擇的是他們自己,不是他無根生,也不是王一。
跟王一有過間隙,還被王一奪走一件法寶導致自己修為跌落的苑金貴看著下方同為全性門人的兩夥人在那廝殺,眼角抽搐,轉頭看向此時完全就是不悲不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以看芻狗的眼神看著下方死斗的全性兩撥人,也是在那怒罵道。
“狗日的王一,他幾句話的功夫就讓我們全性窩裡鬥,無根生,你這乾的也叫人事!就任由那王一讓我們全性窩裡鬥?!”
“呵,苑哥你這就讓我不明白了,咱全性啥時候幹過人事了?而且,全性什麼時候有不準窩裡斗的規矩了?人家王一隻是讓我傳話,我話帶到了,吳哥和林哥他們只是自己做了自己爽的選擇,與我何干?你不也跟我一樣在這山上看熱鬧?你說是吧,伍媽媽?”
被無根生這麼一番搶白,苑金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此刻作為看熱鬧的樂子人,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無根生這番話的論點。而在他們身後,拄著柺杖看著下方一幫全性小崽子內鬥的全性老人伍媽媽,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無根生一樣,看著這場屬於他們全性門人之間的死鬥。
視角轉回奉天城,這場在奉天城不到十里地的密林中,屬於全性門人之間的死鬥並沒有影響此時奉天城內的繁華。
之前在老帥臥病在床期間,從關內返回關外的奉軍將領,本身就駐守在關外的奉軍將領,他們都在老帥臥病期間,陸續都來過大帥府探望過老帥,也被老帥強撐著病體一一接見,又都陸續離開。而在六月二十一號的這天,陸續從自己的駐地帶著人馬趕來了奉天。
原本在輔帥暫時接管奉天軍權下而戒嚴的奉天城也隨著這一個個奉軍裡的軍長,大人物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只是每個經過奉天城門的奉軍一系人物,都能看到那掛在城門上那幾十顆開始風乾的人頭,不知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只是這樣有意無意的放開,也給那些日本浪人和聚集而來的日本異人,前清想要復國而選擇與關東軍合作的那些滿清貴族進入奉天城的機會。亦或者說,這也是老帥故意為之,不給他們機會,他們想要這樣悄摸無聲潛入奉天城難度不小。
而他們的一舉一動,也被擔任江湖小棧奉天分店松鶴樓掌櫃的陳真看在眼裡,看著那些反覆出現在奉天街頭的生面孔,陳真也喚來一名夥計。
“去跟大帥府的那幾位通報一聲,就說客人到了。”
“是。”
夥計離開,陳真在閣樓上看著逐漸落下的夕陽,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他的房間裡,掛著自己恩師霍元甲的照片與一個大大的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