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將至,回天乏術!’
映入眼簾的這八個大字也讓王一直接沉默,但保持冷靜的他只是在那翻著信紙,看著信紙上描述的內容。
遵循李先生的囑咐,在忙完老帥皇姑屯事件之後,他就在28年年末離開的民國來到美國,之後跟家裡也是單方面電報報平安,基本不去主動了解此時這段時間民國裡發生的事。
家裡那邊也知道原因,沒有專門發電報主動提及家裡的事,直到這次。
信上的內容不多,無非就是說了說在他處理完老帥皇姑屯事件之後,少帥接任後的關外變化。
改旗易幟自不必說,這是明擺著的事,而王一沒想到的是‘中東路事件’竟然會是以雷聲大雨點小的方式開始和結束,一點浪花都沒濺起。
而自這次事件後,奉軍全面收縮,全面放棄關內地盤,駐軍,只窩在關外三省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跟京城的四通貨運公司有所聯絡之外,剩下的事都不管不問。
面對名義上定都應天的國民政府,也是一個聽調不聽宣。
在看到這裡時,王一心情稍好,看樣子自己當年留的後手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
接著就是楊常事件,那位服務於老帥的楊參謀到底還是沒把握住自己的定位。
安分了才一年時間不到,就開始分不清大小王了。
也是,說到底老帥確實是‘死了’,都說虎死餘威在,但總有用完的時候。
所以這位楊參謀還是在大帥府老虎廳被拿下了,被當成殺雞儆猴的那隻雞,鎮住了老常,再加上輔帥支援,配合,也算是徹底鎮住了奉軍那幫老傢伙,這也是個不錯的處理。
只是千算萬算,王一還是沒有算到‘大限將至,回天乏術’這八個字,在王一的估計裡,自己當時留下的後手最起碼能撐個三四年才對,沒想到這差一個月就兩年的功夫都沒撐過去。
看到最後,信件的最後一段話便是:媽了個巴子!老子不管了!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給我老張家留個落葉歸根的餘地便可,絕筆!
‘他媽的,還真是神通不敵天數,這活老子不行,死老子不行,半死不活的老子也不行,你這兒子當的真是夠可以了,都這樣還得讓你爹操心。
只是這落葉歸根又不是我說了算,得看關外的鄉親父老,你兒子只要敢頂著國府命令令反打,就是打輸了被打進關,關外鄉親父老也看在眼裡,但他要敢儲存有生力量說撤就撤,他這輩子就老老實實死在檀香山吧,骨灰我都不讓他回來!’
收好信件,平復了下心中情緒,看著眼前這位背對自己避嫌的京劇大師,王一將信件收好,乾咳一聲,等著這位大師轉身。
“多謝大師送信,冒昧問一句,大師這次來美要呆多久?”
“舉手之勞罷了,至於呆多久嘛,在紐約盤桓幾日後,就該去舊金山,洛杉磯,聖地亞哥,檀香山,預計得到七月才回國。”
“既如此···”
一個寫著自己住處電話號碼的名片也被王一遞了過去。
“大師在紐約這段時間若是遇到什麼難事,打我電話,別的我不敢說,要是有人敢為難大師,我還是知道該怎麼跟人講道理的。”
“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不過王先生,不去見見咱們在紐約的同胞嗎?像伱這樣的年輕俊傑,咱紐約這些同胞也是很樂意跟你處朋友的啊。”
“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謝過大師好意了,我先走了。”
“王先生自便就是。”
王一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並沒有跟這位藝術大師有太多交集。‘
等到王一離開,之前被梅大師支走的弟子才聚攏過來,看著王一離去的方向,也是在那詢問著梅大師。
“班主,這人就是王一?那個圈子裡大名鼎鼎的王一?我說怎麼這兩年多來沒他訊息了,合著跑來美國了啊,嘖。”
“你管他來美國幹嘛,做好自己便是,沒事做了是吧?”
小插曲一掠而過,王一離開後臺時,也朝著包廂看了一眼。
那位貝希摩斯財團的泰勒董事跟自己分身神祇約翰·威克談的正歡,哪怕他知道現在約翰·威克並沒有答應與貝希摩斯財團合併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