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偽滿洲國國都新京城內火起,耀眼的火光伴隨著零散槍聲,也讓提早進行轉移,準備等待機會暗殺的楊烈,唐宛如,梁五兒,唐皋,盧慧中,董昌六人注意力也拉了過去。
“要不是現在這裡成了日本人的地盤,進城好進,可帶不進火藥,不然大老爺他們這動靜還能弄得更大。”
開著唐門獨有的幻身障,隱於暗處的唐皋注意著大老爺他們那邊製造出來的動靜,一臉興致缺缺。
顯然,時代在進步,像唐門這樣的殺手門派也不是一直在固步自封,也有嘗試將火藥與自家手段結合,只是還停留在表面,應用於陷阱和爆破階段。
動手的手法還是以人近身搏殺為主,什麼時候接受槍這種武器了,那唐門這塊金字招牌在這渾濁不清的亂世中估摸就要更上一層樓了。
“已經夠可以的了,這回咱能在這新京城裡如魚得水,外門那些弟子是一方面,人家僱主王東家手裡也是有能人的,至少在這之前,我是沒想到禽獸師這個流派,除了御獸充當斥候之外,連萬靈之長的人都能有影響了,孟先生,大開眼界啊。”
此次出關鋤奸的唐門十一人中,外姓弟子梁五兒與唐皋關係最為要好,調侃完自家兄弟後,梁五兒看著孟德爾這位被王一安排提前跟他們出關的禽獸師,臉上也有欽佩神色。
因為此時除了他們這六個開了幻身障不顯於人前之外,就只有孟德爾這個衣裝打扮看起來就像是個斯文敗類的傢伙堂而皇之在街上走著。
而周圍巡邏的鬼子兵也好,偽軍,軍警也好,都沒有對他這邊進行盤查。
一是在孟德爾周圍還有著幾個一看便是新京城中權貴人家的家僕跟著,這些偽軍,軍警別的不行,眼力還是有的,知道哪些人可以欺負,哪些人不能招惹。
二是一些覺得不妥的偽軍,甚至鬼子兵過來盤問,也會莫名從一開始神色不善,警戒變得跟孟德爾之間有說有笑,猶如多年不見的老友。
一個可以說是偶然,兩個可以說是意外,但接二連三,就不得不讓梁五兒懷疑起孟德爾這個禽獸師的家傳了,這跟他們瞭解的禽獸師流派不一樣啊。
“梁小哥過獎,手段就是禽獸師的手段,只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按照我家老闆的謀劃辦事,養養雞,喂喂豬,多了一些體會。禽獸師的手段也就那樣,厲害的玩不轉,小的派不上大用場,我只是在這個過程想著,若是不以御獸的目的去與人接觸,而是讓他們出現錯判,認為我是值得深交的朋友呢?
這也是這些年我一直在鑽研的方向,這回也算是派上了點用場,但論到動手動腳,還是你們這些專業人士說了算啊。”
孟德爾帶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推了推眼鏡,說著自己這些年在幫王一養雞餵豬時的心得感悟。
簡單來說,孟德爾就是以自己禽獸師的手段為基礎,透過真炁去影響一個人的荷爾蒙,讓一個陌生人在第一次與孟德爾接觸時,會更好,更快放下心中戒備,跟孟德爾好好相處。
這種手段用在與人交際上確實算得上一種絕佳輔助手段,而與情報獲取配合,則能在不經意間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例如現在。
孟德爾以這些權貴家僕作為掩護,在此時有些草木皆兵的新京城裡暢行無阻。
所以梁五兒才感慨,多少年了,禽獸師這個在異人圈裡算得上下九流的流派還有這樣一手,理論上來說,禽獸師這門手段應該是連仙家都得受制,畢竟仙家再怎麼仙,說到底也是動物修行罷了。
可問題就在於,如果你禽獸師連仙家都能控住了,那你還要仙家幹嘛?
頗有種人參果就在五莊觀,為啥不去搶人參果而去找唐僧麻煩的黑色幽默。
“只是我到現在都沒搞懂,我家老闆這一趟為啥非得點名我跟著一起,說是這關外有我禽獸師一脈進階之法,到現在我也沒找到啥進階之法啊。”
“那伱就得問你們家老闆了,好了,孟先生,地方到了,你找個地方躲好替我們放風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們來。”
“一切便拜託諸位了。”
藉著孟德爾的掩護,以幻身障跟在孟德爾周邊,先行離開的唐門六人也分別到了各自要下手的目標所在,兩兩一組,梁五兒和唐皋是最後一站。
一切準備就緒後,孟德爾也找了間酒館入住,開始等著訊息。
大老爺這邊,隨著鬼子兵觸發陷阱,引起注意之後,留守在落腳點,等著對方上門的大老爺四人也開始有所行動。
率先出手的便是唐門李鼎。
作為唐門外門弟子中最擅長正面搏殺的翹楚,李鼎身披唐門秘寶烏梢甲,從牆後破牆而出,直接殺進了鬼子兵當中。
身高力壯,靠著一雙拳頭和淬毒的烏梢甲,藉著鬼子兵做掩護,如虎入羊群,第一時間就造成了有效殺傷。
巷戰能夠最大限度削減槍支帶來的優勢,這些在指揮官命令下對大老爺他們落腳點形成包圍圈的鬼子兵一時間也被李鼎藉著鬼子兵屍體作掩護給打的手忙腳亂。
直到藏在暗中的日本異人勢力比壑山忍眾先頭部隊給指揮官下達無視敵我射殺的命令才開始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