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一月末,晉陽城趙家大院。
作為趙家趙老闆的長子嫡孫,未來成為哪都通董事的趙方旭從未想過在他小時候百歲日的這天,異人界的兩大絕頂一王一張都來參加自己的百歲日,還對著自己上下其手,一陣摸骨。
兩大絕頂高手伺候他一個趙方旭,普天之下,也就他有這個福氣了。
王一赴約,還帶著張之維這確實讓趙老闆很驚訝,他也是知曉張之維之前那個龍虎山小天師的名頭,更別說自己之前藉著做生意的由頭走了幾趟西北,與自己對接的人裡就有張之維。
只是當時趙老闆並沒有將穿著一身軍服,留著平頭小眼睛的張之維跟龍虎山天師府小天師這個名頭聯絡起來,這年頭同名同姓的人多了,若不是王一在旁,趙老闆哪敢想到這點。
當然,他更驚訝的是連異人圈公認的未來天師都選擇站在了那頭,那自己接下來也得在這方面上上心了。
這些秘密趙老闆不會跟第二個人說,包括自己的兒子。
只是帶著十二分的客氣,對前來赴約的王一和張之維等人禮遇有加,趙方旭百歲日這天倒也是圓滿,賓主盡歡,晉陽城裡百姓也在給趙老闆的好大孫祈福。
倒是王一和張之維他們被趙老闆留了下來。
次日,起了個大早的王一和張之維便在趙府院子裡閒逛,兩人也都聊起昨天給其摸骨的大胖娃娃趙方旭。
“那娃娃根骨怎麼樣,老張?”
“你不都知道了,還要多問我?”
“說說嘛。”
“經脈滯澀,讀書,習武強身健體沒問題,但要是想踏入修行路嘛,怕是事倍功半哦。不過在你的預想裡,這娃娃也不是非要踏入修行路才行啊。”
“說是這麼說,但這娃娃以後在的位置,要管的事,雖然沒人敢動他,可有那麼一手傍身的手段也好。”
“那難咯,咱們異人去掉那些天生的,像你我這樣的佔大多數,但放在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裡面,那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少之又少,能得炁,踏入修行已是不易,想要在上面走出一條路,更是千難萬難,便是伱我二人將他帶在身邊悉心教導,金光咒也好,我那另走出來的門路也罷,還是你的王派倒轉,人體磁場,他都學不了。
理論上來說,人人皆可得炁,可大多數人窮盡一生,也就止在得炁這一步上,為了得炁而拋家舍業,一事無成,委實不智。這個娃娃便是,按照圈子裡的說法,他就是廢派,怎麼練,都沒用。”
“是啊,廢派,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啊。老張,我問你,如果你我二人以真炁替他梳理,滋養體內經脈,三丹五炁,助他與一般修行人那樣可以破關得炁的關卡又如何?”
“我們能助他修行,還能助他破關不成?修行之後的關卡還得他自己過,可資質在那擺著,想過都難。”
“這我明白,對於普通人而言,得炁是一道關卡,得炁之後的修行,時間也是橫在他們面前的天塹。若是我們不教他金光,你的新路,我的王派倒轉和人體磁場,而是助他築基得炁,學入門難度最低的手段,最簡單的一招,最高強度的訓練量,是不是會另有作用呢?”
王一的話語也讓張之維駐足,張之維是修行方面的天才,什麼話到他耳裡便是一點就透,所以他明白王一這番話語便是放在當下,甚至往前多少年的異人圈子裡都是從未有過的修行方法。
畢竟能傳承到現在的各家各派,都有門檻,都有壓箱底的手段,門派之間比鬥,先比基礎,再比手段,最後比心性。
而且哪家哪派的手段不得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除了極少數天才在修行上能與修行時間成反比,大多數都是正相關,練的時間越久,手段越高深。
他們不會在一門入門門檻極低,修煉難度極小的手段上死磕,因為這樣反而落了下乘,多的是比這更精妙,更有用的手段在等著他們去練。
但反過來一想,這或許是對於被定義為廢派的大多數普通人而言,最適合他們的修行之路。
對於得炁的時間,尋常修行人大概都是在築基完成的基礎上一週到三月這個時間,過了這個時間,基本上都判定為修行無望,白費功夫。
築基不難,每個人都能做到,但在得炁這一關,常人可能需要花十年才有可能感受到。
以眼下這個趙方旭娃娃為例,孩童時期開始築基,那也得在二十一二這個年紀才有可能感受到炁,之後要是瑣事纏身,就不好說了。
可若是自己和王一縮短這一程序,讓他與自己和王一那樣,七八歲的年紀便能夠築基得炁,之後的時光,一直去練一門難度最低,最高強度訓練量的一招?效果如何,以張之維對修行的瞭解,還真沒法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老王,你這下真引起我的興趣了,不過這最簡單,最好練的手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