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夜中,王一凌空而立,居於高天。
磅礴的殺意瀰漫,氣勢鼓盪,衝散了漫天的雪花,也斬斷了下方之人那對昔日好友伸出的右手。
音殺十郎看著自己右手就這麼不翼而飛,連同他和自己胞弟用手段製造出的‘域’也跟著一塊消失,將他們暴露在這荒野之外。
錯愕的表情和臉上凝固的笑容混在一起,宛如小丑。
隨之而來的斷臂之痛才讓他終於回神,捂著自己的右手,與自己的胞弟音殺三郎一同看著頭頂上空居高臨下望著他們的王一,又驚又怒。
對於王一,他們這些已經在關外發展多年的日本本土異人高手都不陌生,因為王一的相片就掛在軍部大樓還有在各個流派之間流傳,用之前王一在關外搞出的一大攤子事,那些折在王一手上的高手告誡他們每一個人,想要侵佔中華,在異人方面就必須注意王一這個在京城,作為進攻華北時隨時可能出手的怪物。
當然,他們也想說除了王一之外,還有一個張之維需要他們警惕。
可張之維也就在老帥坐土飛機那一年在關外跟王一一塊出手過一次,之後便因為做出選擇被老張天師逐出師門,就一直護在先生身邊,修行的同時也配合先生搭建一套屬於紅軍的異人特科體系,基本上就沒怎麼在江湖上露面過。
鬼子的情報網雖然已經滲透到了大江南北,但先生他們那邊伸不過去,上哪去給他們弄張之維的情報網。
“你就是京城王一?!我們在外面的人呢?都去哪了!”
音殺十郎捂著斷臂,與自己胞弟如臨大敵看著頭頂上方的王一,人的名樹的影,關於王一的情報再多,都不及這一次眼見為實。
音殺十郎是高手,不然也不會與自己胞弟聯手,就讓高進帶領一同護送少帥護身符來京城的一眾高家子弟死傷慘重,僅剩高進和另一名族弟活著,但正因為是高手,當他看到王一以凌空而立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頭頂時,他便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差距。
他們能先高進一步,在他們前方攔截是因為關外已經是日本人的地盤,把持著各處交通要道,高進他們只能走小路,另闢新徑,而他們可以沿著大路,先趕到前往京城的必經之路上來個守株待兔。
而且他們也與京城那邊的同行有聯絡,按理說對方不該這麼早察覺到距離京城百里地外發生的事才對,還有那些守在外圍的人呢?他們怎麼一點示警都沒有?!
王一給了他答案。
右手一揮,三十餘名穿著夜行衣的好手就這樣懸浮在兩人頭頂,他們都還活著,卻被王一扭斷了四肢,廢了丹田,拔掉了舌頭,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撤去了對三十餘名好手的控制,讓他們如下餃子一樣一個個摔在這兩人面前,卻只能發出‘嗬!嗬!’的痛呼,看著眼前的音殺十郎和音殺三郎,希望他們能救自己一命。
王一從空中緩緩落下,抬手一劃,那名被吊在樹幹上的高家子弟繩索斷裂,封住的竅穴被解,被王一攙扶著,就這麼一言不發朝著兩人走去。
這一動作也嚇得音殺十郎顧不得斷臂之痛,左手抓著箏弦一拉一放,與自己胞弟便一同對王一釋放殺音化形的殺招。
這些由音波化形的戰兵還沒到王一近前便被王一的磁場真炁打散,歸於天地。
正當他們以為王一要對自己下手時,王一卻攙扶著那位高家子弟,越過了他們,走到了差點要用真炁自爆來跟這兩人換命的高進面前。
手指連點,鎮住了高進體內紊亂的真炁,逆生真炁入體,幫高進快速修復自己剛剛震碎的鼓膜。
之後便走向那些為了護住高進這位下一代當家人而身死的高家子弟面前,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來晚了。”
“既然他們選擇跟我一道走這一趟,生死之事便早有準備,不怪你。我們本想著就是越少人知道,這東西送起來也就越安全,沒想到,百密一疏,日本人的滲透方方面面,倒是我們著了他們的道,你是怎麼知道我這邊出事了。”
“這一夜,我宅子那邊多了很多眼睛,他們藏的很好,可瞞不過我,我便覺得事有蹊蹺,所以便出城搜尋,找到了這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音域隔絕內外,殺人無聲無息,伱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在這裡!”
王一冷冷看著那兩個破防的跳樑小醜,懶得跟他們解釋什麼。
還殺人於無形,合著你們釋放這個叫‘音域’的力場不用真炁是吧,這麼大個力場在王一磁場真炁感知裡就像一個一百瓦的電燈泡在黑夜裡點亮,他是得有多瞎才能看不到?
“要活的,還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