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酒店民國分店。
在王一讓一個日本異人活口回去告訴日軍高層自己在接下來的淞滬戰事中不再下場之後,日軍這邊便將自己的異人力量從軍中陸續撤走。
作為交換,王一也將之前安排到淞滬戰事中那些國軍將軍身邊的正道人士召回,留守在大陸酒店當中。
這也是王一不得已而為之,不然等淞滬戰事打完,自己這邊可能就只剩下自己還有幾個老傢伙能動彈了。
而見到王一說到做到,日軍這邊也就對劉謂在公共租界西區設立臨時戰地醫院,時不時還專門渡河從戰場這邊帶走國軍傷兵過河對岸救治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在他們看來,眼下淞滬戰事主動權掌握在他們這邊,救治的這些傷兵再多都無法左右這場戰事的勝負。
犯不著因為這種事再把王一這個個人英雄單位給惹下場,還要跟公共租界西區的英美勢力起衝突。
大陸酒店這邊的管理人也樂得輕鬆,雖然名義上王一作為大陸集團的二把手,約翰·威克在民國這邊的代理人,還持有美國護照,也足夠強大。
但說到底就是個黃種人,你讓我們聽你的話敲敲邊鼓,救救人,跟日軍嗆聲,只要不耽誤我們做生意那就沒問題。
可要是讓我們去跟日軍嗆火,開槍,那就免談。
原因很簡單,直到日本突襲珍珠港之前,日本都是老美那邊最大的進貨商,老美當下這些對日本出口訂單裡,大陸集團也佔了幾乎三分之一。
所以即便是牢蔣想要淞滬這裡開闢第二戰場,爭取國際也就是英美下場調停這種想法從一開始就是不切實際的,至少美國不會,人家就盼著世界大戰趕緊打起來好做生意呢。
對於王一自己,他也明白自己當初跑到美國,藉著先知優勢陰差陽錯搞出這麼大一個新興財團是真的撞大運了。
尤其是搞出來一個真正意義上可以在人間行走的神祇約翰·威克更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就是讓他再來一遍,他也沒法再復刻一次成功。
此事有利有弊。
利的地方在於,由於約翰·威克這個神祇是個半獨立的神祇,自己雖然與之共享記憶,但主動權佔據在自己手裡,因為自身誕生的源頭是讓大陸集團愈發壯大,本能上約翰·威克這個神祇會接受王一提出的一切要求,只要這個要求符合大陸集團的擴大。
而王一則是能依靠這些隨時可以對約翰·威克這個神祇關閉開啟的先知知識點,讓大陸集團成為自己的助力,提供源源不斷的海外資金。
弊的地方就是一旦大陸集團真的成長為一個跨國級別的資本壟斷財團,那便會成為捅向王一,不對,應該是捅向新中國的一把利劍。
畢竟王一腦海中那些先知知識點,就算不能直接轉化為實際利益,也能給未來幾十年提供一個參考方向,不至於走彎路。
養虎為患這個詞用來比喻當下王一與神祇約翰·威克之間的關係再合適不過了。
只是在當下,雙方依舊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
一方需要王一的先知知識加強在美本土的擴張,王一也需要大陸集團的海外資金支援和庇護。
所以現在,租界內的大陸酒店就是整個淞滬戰場上的絕對中立第三方,隨時能夠為王一提供資金和庇護。
將這些正道人士還有碩果僅存的幾位全性名宿放在大陸酒店,是最安全不過了。
只是王一這麼想,不代表這些相當於被軟禁在這裡的全性名宿是這麼想的。
“我說王一,這就是你說的欲仿姚廣孝舊事?老頭子我可是從跟你來到現在,一個日本人都沒殺過啊,倒是一直在看日本人殺我們中國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死了?”
最先嗆聲的便是與王一有舊的金光上人,自從借王一之手最佳化了自己研習大半生的金遁流光,還傳下衣缽之後,金光上人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這一路跟著王一來到淞滬戰場,求死而不得,早已讓他不爽了,又不敢隨意出動,生怕被王一打回大陸酒店,眼下正主上門,免不了一陣陰陽怪氣。
“上人勿怪,眼下還沒到您老人家死的時候,別急。至於我是不是怕死,正道的朋友比我清楚。”
“當不得王老闆抬舉,戰場的形勢之嚴峻,已非我等能力挽狂瀾,若不是王老闆在前線廝殺,想來我等的壓力只多不少。”
“沈道長說笑了。你們跟全性不同,我自然不能將諸位隨意投入到戰場上送死,不然到時候被諸位背後的師門聯合找我算賬,我可說不清,眼下戰事將休,諸位去留自便吧,需要我搭把手的也可跟這裡的管理人說,他們會給諸位提供便利,我王一也欠各位一個情。”
跟三魔派的掌門沈三客套了幾句,告知了自己的來意,也將選擇權交給這些想趁著這場淞滬戰事為自己師門揚名的正道人士之後,王一便徑直走到全性名宿莫名居士吳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