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七月中旬,倫敦,國王十字車站。
在西方異人圈早已是大夥公認的第一人,時任西方異人圈第一學院弗拉梅爾學院院長的弗拉梅爾·艾薩克·塔伯正站在月臺前翹首以望,而在他身後,則是弗拉梅爾學院開學季準備入學的學生。
這些老師自然是明白自家院長在等誰,也就沒有多言,倒是他們帶著的學生隊伍一個個都好奇萬分。
他們是見識過自家院長的能耐,每年新生入學,老生畢業這個時間段,自家院長都會展現一手自己的小技巧,讓他們明白為什麼他能夠被冠以弗拉梅爾之名。
他的家世,他的地位,他的能力,整個歐洲的所有貴族,皇室都得賣他一個面子。
像自家院長這般手眼通天的人物,有誰值得他親自來站臺這裡迎接的呢?
就在這些學生這樣想著的時候,火車進站前的汽笛聲傳來,片刻之後,火車進站,蒸汽升騰,位於一等車廂的車門開啟,先下來的人他們也認識。
是早已從學院畢業,後來又返聘回學院做導師的塔伯特學長,但很顯然這並不是自家院長要等的人。
但他們很快便看到了。
一陣無形的勁風在站臺內颳起,霎時間便吹散了蒸騰的霧氣,腳步聲傳來,一身黑色中山裝的王一跟穿著白西服的藍先生便走了出來。
在看到王一的第一時間,艾薩克·塔伯也是眼前一亮。
“王一,老朋友,好久不見了啊!”
帶著爽朗的笑聲,就給王一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王一也是泰然處之,兩人擁抱,互相拍打後背之際,一陣無形的空氣激波也以兩人為中心釋放出來,將周圍看熱鬧的學生,老師都給震得後退。
“塔伯,看樣子當年在埃及你受益匪淺啊。”
“見過了山峰之上的風景,總會有所收穫的,你也不差啊,王一。”
“別誇我了,我可沒法像你有這麼好的環境專心做學問,不過你們這是?”
感受著這位西方異人絕頂的實力也有所精進,王一倒也不奇怪,也看到了在艾薩克·塔伯身後那些年紀跨度在712的小孩。
“哦,老朋友,你趕上了好時候,這個時間,除了八月我們西方這邊的異人奧運會之外,還是我們弗拉梅爾學院的入學季,這些,都是即將入學的孩子。怎麼,有沒有興趣去我們弗拉梅爾學院看看?”
“一所專門教授異人知識和手段的學院嗎?我很感興趣,我這位朋友跟我一起的,他也能去嗎?”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可以,好了,塔伯特,時間差不多了,帶孩子們準備登車吧。”
“好的,老師。”
在京城使館街捱過王一一通揍的塔伯特也開始招呼同事帶隊,將孩子們帶去登車的站臺。
而王一與藍先生則是跟在艾薩克·塔伯旁邊,兩人皆是抱著觀光的態度看著眼前的一切,卻又各不相同。
藍先生雖為國府內的進步人士,也一心想要國家富強,能夠與歐美列強看齊,但作為這個時代的人,有這份心的同時,也有著一分自卑。
畢竟他已經不是第一回來歐洲了,看著眼前的建築,再對比民國那邊的基建,眼神和表情都在透露一個資訊,民國之後真能做到像歐美列強這般好嗎?
這不是他的錯,一百年的屈辱史,國人的脊樑已經被打散了,要想再接上來是千難萬難,不然這個時代怎麼會有那麼多精美,精歐的。
因為他們見到了民國之外的世界,在見到的那一刻,他們便絕望了,跪下了。
王一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也好奇,但目光卻盯著站臺的編號,一個接著一個,還有那些在前方時不時回頭好奇目光打量自己的學生,沒有這個時代國人出國時的謹小慎微。
放在人群中,就是那麼格格不入。
就像後世某音符這個社交軟體上的留子段子那樣。
同樣是進駐韓美軍基地參觀,當地人進去不需要檢視身份,說進就進,而留子還沒到門口呢,就被美軍攔下來,示意其出示中國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