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不知在低聲說著什麼,很快,南詔國的七皇子被人簇擁著從外面走進院子,瞧著該到的人基本到全,皇上衝沈勵道:“行動吧。”
沈勵掏出胸前哨子,哨子被嘴含住,緊跟著便是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在靜默的夜中響起。
這道聲音突的響起,立刻驚動了外面院子裡的人,引起不小的騷動。
太后驚慌轉頭,朝寢殿看去。
入目就見剛剛還孱弱不禁馬上要死的皇上緩緩推開一扇窗,面上帶著冷笑,朝他望來。
太后眼皮狠狠一跳,“你......”
皇上冷哼,“母后能假病騙朕,朕為了自保,只好如數奉還。”
說罷,皇上朝太子看去,“你當真要弒君殺父?”
這是他的兒子,他想要聽他親口說一句是或者不是。
太子不由的大腿軟了一下。
不知是心頭反悔還是被眼前的突變嚇得。
黃岐煥在太子一側道:“殿下,沒有退路了,您就算是今兒繳械投降,以後也一輩子沒有指望了,唯有一搏!
更何況,他從來沒有真的打算傳位與您。”
這話對太子而言,是最好的定心丸。
的確是沒有退路了。
剛剛在太后的寢宮發生了什麼,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太后假裝病重,皇上情急之下帶著沈勵前來看望。
而太后一早在寢宮安排了重劑量的蟄紅放在香爐之中,只等皇上入甕。
這蟄紅,便是當日成國公灑在草上毒死周懷山的東西。
太后沒料到沈勵會來,而沈勵的出現也的確讓太后意外驚喜,能這樣不費吹灰之力殺了他,當然驚喜。
為了確保皇位能正常交替,不給太子落下任何有關弒君殺父的罪名的機會,太后給皇上準備瞭解藥。
所以剛剛在內殿,沈勵是屍體,皇上苟延殘喘還剩一口氣。
這口氣,就是用來寫傳位詔書的。
現在,一切都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太子看著皇上,脆聲道:“兒臣既是前來,就沒有退縮的打算,兒臣伴君二十幾年,自問這二十幾年來兢兢業業,從未有分毫怠慢,但是父皇從頭到尾都沒有真心的打算把這皇位傳給兒臣!
兒臣不過是陛下為沈勵做的嫁衣而已!
是父皇不公,莫怪兒臣不孝。”
太子鏗鏘之聲落下,皇上眼中的慈閔消失殆盡。
他抬手輕輕一擺,只見房梁之上有兩個黑衣人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