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玉笑笑:“我過兩天一早就回去了,倒是沒什麼機會跟餘姑娘相交了。”
“我怎麼聽說,鍾小姐要把家搬到府城來?”餘悅尖尖的臉兒,面色沒什麼血色,顯得有些蒼白。不大的眼睛被這蒼白的面色一襯,倒顯得黑黝黝的,如兩個深洞,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緒來。
“嗯,有這想法。”鍾靈玉點點頭。
“那可就不得了?往後您搬來,咱們還可以在一塊兒玩呀。”餘悅笑道。
鍾靈玉頗有些好奇,問道:“餘姑娘往後就住在這裡了嗎?真是這樣,我往後來看望舅祖母的時候,倒可以經常跟餘姑娘見面呢。”
餘悅眨了眨眼,用手帕捂住嘴笑了一下:“這個我不清楚,全由老夫人和我母親拿主意。”
“噢~”鍾靈玉點點頭,沒再說這個話題,指著茶盞道,“這是我家新出的茶,餘姑娘嚐嚐。”
餘悅端起茶飲了一口,點頭道:“還真是好茶,回甘生津,清香撲鼻。”
兩人聊了幾句茶的事兒,餘悅就起身要告辭離去。
“你是一個人來的?怎麼不帶個丫頭?”鍾靈玉見餘悅孤身一人,不由問道。
“我家沒丫鬟,孫府的丫鬟我也不敢麻煩,便一個人來了。沒關係,我找得著回去的路。”餘悅笑道。
“那哪行啊,外面黑黑的,你一姑娘家家,萬一遇到賊人怎麼辦?”鍾靈玉轉頭,“丁媽媽,你提個燈籠,送餘姑娘回去吧。”
丁媽媽答應一聲,拿了燈籠,隨著餘悅走了。
春立關了院門,隨著鍾靈玉往回走,一面不解地問道:“小姐,您說這餘姑娘來咱們這兒幹什麼?難道真是閒得無聊,串門兒來了?”
鍾靈玉也正納悶呢。餘悅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她一個人跑這兒來一趟,不鹹不淡地說了兩句話,是個什麼意思呢?
兩人進了裡屋,鍾靈玉正要吩咐春立給她把頭髮放下來,就聽雨降在外間叫了起來:“小姐,不好了。”
“什麼事?”曉谷走了出去,皺眉道,“你這咋咋呼呼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別嚇著小姐。”
“不是我咋呼,是博古架上的汝窯美人觚不見了。”
鍾靈玉和春立一愣,對視一眼,隨即走了出去。
便見雨降和曉谷都站在博古架前,而博古架上原先擺放著的一個汝窯美人觚的地方空著,花瓶不見了。
“這……我下午打掃房子的時候它還在的。”至冬聽見叫聲,也從屋外進來了。
在孫家住著的這段時間,鍾靈玉出門,身邊只帶兩個人。今晚去孫老夫人處吃晚飯的時候,她就帶了春立和曉谷去,留了丁媽媽看家。而雨降和至冬則去府上各處串門子,好打探些訊息。
“待會兒問問丁媽媽吧。”鍾靈玉道,“也許是她放哪兒去了。”
話雖這麼說,但丁媽媽跟了莊氏那麼些年,她是什麼樣兒的人,不光鍾靈玉清楚,便是春立等丫鬟也知道。她絕不是手腳不乾淨的。而且,這博古架上的東西是孫府的,丁媽媽即便要收拾行李,也決不會把孫府的東西收到行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