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理會,自然也就無聊,甄兮覺得無趣,就出了門,獨自在孤山中游覽。
玄冰倒立,籠蓋蒼穹,整個孤山如同冰中熔洞,溫暖舒適,翠意盎然。
可就算景色再壯觀,人被困在“熔洞”之中,心情也必定好不起來。
順著石徑小道走走停停,來到後山的一處崖畔,還不等甄兮走近,就見到懸空大石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
此人自稱水君,先前在芥子園裡見過一次,說話溫吞懶散,倒也不像是個喜歡耍壞心思的人。
“太真姑娘好。”語速很慢,有些憨。
甄兮走上前,站在崖畔大石眺望北方,“水君在看什麼?”
“看景。”
“景是好,但揪心。”
“人也是景。”
甄兮一愣,敢情自己是被他調戲了?
甄兮扭頭看他,一襲黑色玄袍,黑髮如藻,憨厚的笑容裡又帶著剛毅,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陽剛男子。
識海中的米五穀撇了撇嘴,“再俊美的男子,只可惜與咱們不同路。”
這個叫水君的人,來歷不明,只從銅牙的嘴裡得知他是來此求一種非常罕見的符籙——透視符。
米五穀沒有聽過此物,倒是甄兮從記憶裡搜到了一些片訊息,傳言此符只有烏鯤一族才能煉製出來,而這種特有的符籙,卻又在很多時候根本排不上用場。
甄兮沒有理會米五穀的酸味,只是以心聲說道:“這符既然是烏鯤一族的特有產物,那麼就必須得用溟海當中的特殊材料,以我猜測,這個水君或許就是來自溟海。”
米五穀歪著嘴笑,“若是來自溟海,他何必來這裡求符?”
“因為溟海里已經沒人知道這道符的煉製了。”
甄兮以心聲說完,便對水君笑問道:“我剛從鐵齒前輩那處過來,聽聞他在煉製骨鑰匙,也不知道這骨鑰匙到底是何物?”
水君慢慢轉過身子,笑容憨厚,“匠心居的人從不亂說話,太真姑娘亂使神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甄兮嘖了一聲,轉身就走。
骨鑰匙的訊息自然不是得自匠心居的人,而是甄兮走上崖畔大石的時候,就對水君使用了血脈神通。
然而在侵入他的識海之後,發現裡頭廣大如淵,根本搜不到多少資訊,就如骨鑰匙,也只是得了一個名字而已。
“他的修為很高,至少不在你我之下。”米五穀伸手在空中虛握,用真元凝練出一把通體雪白的玉尺,正是那骨鑰匙的模樣。
“奇怪的不是修為,而是他打造這些的東西用意。”甄兮順著石徑往回走,“骨鑰匙,透視符,這種東西在別的地方肯定是沒有用處的,咱麼不放猜測得大膽一些,這些東西或許極是進入溟海的必備之物。”
“這也能聯想?”
“不是聯想,而是必須這麼想。”
甄兮回到住所不久,銅牙就慢悠悠地走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