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再沒有一點聲音,裴母愣愣的看著祁洋,只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或神情,手中擺弄著的時針在晃動,整個空間內迴盪著嘎達嘎達的聲音。
裴慕有些擔心的看著祁洋,生怕他一個氣憤說出了不該說的話,畢竟裴母是長輩,她還是不希望兩者發生什麼矛盾。
祁洋鬆開手指,修長的雙腿相互交疊,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抬眼冷漠的看向裴母說:“可是與我結婚的人是裴慕,就算你是她的母親,也要尊重她的選擇,更何況股份本來就是她的東西!”
裴母對祁洋說的話嗤之以鼻,並不認同。
早些年裴父沒成名,裴氏集團還沒擴大,裴母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場內但凡有一些尋釁滋事的女員工,她都是一個人去處理,且沒有一個人質疑,也正是因為這股氣勢,使得很多年之後裴父為了踢出裴母,召集了不少股東開大會,才將裴母剔除股東名單。只是這樣也為之後埋下了很多矛盾,就比如在裴慕出生時,裴母產生了很大的敵對心理,如果不是裴父及時制止,裴慕早就已經被扼殺在搖籃中。然而最讓裴母無法接受的是,一個只會對小女兒好,而沒有真心愛護自己的大女兒,讓她很受刺激。
裴母啪嘰一聲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說:“你不要以為我現在是和你商量,你和裴慕的事情我也不是不清楚,只要你不同意我的說話,我就會立刻聯絡媒體公開你們的真實夫妻關係,看看那時候你們損失的還是不是這些股份了!”
裴慕的臉色變了變,沒有辦法直接和祁洋去解釋自己沒有說出去,但顯然有的人已經生氣了。
修長的手指停止了敲擊,祁洋冷聲說:“如果您繼續以這種方式和我對話,那麼我想說今天的對話可以結束了,您也可以去聯絡媒體,看看是什麼結果。”
裴母沒有繼續再說話,只是拎起了挎包,叫上裴慕一起離開了辦公室,站在VIP電梯前,小助理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平時裴慕過來離開的時候,祁洋也都會從辦公室裡走出來送一送,哪怕只是在電梯門口,也算是讓這一層的工作人員很羨慕。
裴慕回過身,看向總裁辦公室的玻璃門,沒有一點兒的反應,可見這一次他是真生氣了。
走進電梯的時候,裴母用盡力氣緊緊拽著她的手腕,隨著一陣陣痛楚,裴慕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就在電梯關上的時候,裴母猛然舉起了右手,狠狠的扇了下去,裴慕呆愣愣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兒反應,只是眼眶泛出了淚光閃爍著。
臉頰開始漸漸泛出熱意,裴慕看著裴母一臉氣憤的表情,她才知道,原來母親也有懼怕的人,剛剛祁洋的話雖然沒有太重,但也是有作用了。
可惹不起祁洋,就來欺負她。
安保的人看見了電梯內的事情,三個人聚在一起商討著,因為發生過上一次的事情,大家都對VIP電梯和車庫重視起來,就連攝像頭都比正常多裝了三個,可誰知才剛執行不久,就看見了這一幕。
裴慕用手捂著被打紅的臉頰,沒有吭聲,反而是裴母率先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去勸說祁洋,一定要讓他改變股份合約,讓你的股份變成你姐姐的,不然你和你的父親後果是什麼,你清楚!”
一切又都是為了姐姐,就連父親也不值一提。
裴慕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打了計程車送裴母回家,自己一個人站在廣場上。
不一會兒不遠處有一名身著西裝的女士緩緩走來,裴慕詫異了一下,繼而看到了眼前最為高聳的DG集團大廈,想必是祁洋派人來找自己了,應該也是為了股份的事情,明明是她的東西,卻也是讓她最為為難的事情。
裴慕對著走來的人笑了笑。
不出所料,女士掏出了手機,點開語音就是祁洋找她的話。
原本祁洋在裴母離開之後,的確是有了情緒,但也只是一個人壓制著。
隨即安保室的人撥了內線,告訴他了電梯間裡面發生的事情,才是讓他惱火的真正原因,一個母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裴慕沒有說什麼,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說:“祁總,找我是要說股份的事嗎?”
“還疼嗎?”祁洋在裴慕愣神兒的時候,率先走了過去看見了臉頰,“你怎麼不知道躲著點兒!”
“你說的是臉頰的傷,母親從小的時候就會這樣做,只要我做的不夠好,或者說是不合她的意,就會打我,”裴慕說著,神情輕鬆,“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
誠然祁洋的小時候父親也對他很嚴厲,但那都是因為之後接公司,為了立規矩,私下裡的父親,還是對他很寵愛也很寬容,也從未有過像是裴母這樣的對待,還不如有些家庭中的繼母,更疼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