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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攢了錢,隨便花

“晚飯時來我屋裡拿東西吧,這會兒還不到午飯,急啥了!”宋凌雪收回飄到九霄雲外的思緒,對著劉氏說到。

說完又突然想起來,問到:“午飯的口糧還夠嗎?”

劉氏愣了一下又趕緊開口說道:“夠得,娘你晌午想吃啥?”

“你擀點面吧,再去朱寡婦家買兩斤油梭子肉,兩斤瘦肉回來,再去拔幾棵青菜,晌午做個豬肉油渣子澆面吧。”宋凌雪說著說著就覺得有些口水氾濫了,她很是無語,這身體是多久沒吃過肉了,光是說一說,就忍不住咽口水了。

說完也不理會劉氏驚掉下巴的表情,轉身回了屋裡,卸了腰間的鑰匙,開了立櫃門,翻騰出來一個小木匣子,又用一個小鑰匙開啟上面的小鎖,這才露出裡面的幾顆碎銀子,和幾串子銅錢。

宋凌雪回憶了一下,竟然還有些驚訝,這裡面幾顆碎銀加起來大約有五兩左右,那幾串子銅錢,都是五百文一串的,而且除此之外,原主還在屋子裡幾個隱秘的地方,各藏了一些銀子,加起來也有十幾兩銀子了,擱到村裡人家,這可是一筆鉅款了。

只是宋凌雪知道,這是原主為三兒子考學準備的,還有以後三兒子娶媳婦,兩個女兒的嫁妝,這麼一算來,鉅款又顯得不那麼多了,畢竟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宋凌雪從其中一串銅錢上面卸下一百文錢,用一個很舊的荷包裝好,又鎖好櫃子,走出去把荷包塞進了還在發呆的劉氏手裡。

“平日裡幹活也是個利索的,怎地人就這麼呆傻呢,拿了錢還不趕緊去買東西,晚了咋還做午飯。”宋凌雪假裝生氣的吆喝了幾句,劉氏這才回過神兒來,緊緊拿好荷包,又怕丟了似得,趕緊塞進懷裡衣襟處,用手按壓了兩下這才鬆了口氣。

宋凌雪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很是無語,有開口說到:“朱寡婦那人最是扣搜,她兒子姚小六還行,不過你還是得瞅清楚了,防止朱寡婦又缺斤少兩的坑你老實。”

“我省得娘,我這就去。”劉氏朝宋凌雪說,見她點頭,這才用手緊緊按住胸口衣襟,進灶房拿了一個橢圓的柳籃子,這便出門了。

宋凌雪瞧她那謹慎樣兒,無奈的笑了笑,便轉身朝石蘭那屋去了。

今早吃完飯她就交代了石蘭,等會兒就帶著二嫂何氏在屋裡繡花,外面發生的事情都不用理會,石蘭倒是聽話,只是何氏本就好八卦,剛剛那麼熱鬧怎麼會錯過,偷偷扒在窗子邊看了許久,自然也看到了宋凌雪給劉氏荷包。

這會兒子院子裡很安靜,農村的房子都是土磚泥坯子蓋的,不隔音,所以聽見今天中午吃豬肉油渣子澆面,激動的不行,恨不得過去奪了劉氏手裡的錢她跑過去買肉去,專挑那肥瘦相間的五花肉來。

聽完不僅回味起以前吃肉時的感覺,一時間忘了回到炕邊拿起繡品,直到宋凌雪進來了這才猛然想起來,趕緊跑到炕前拿起了繡了一半的帕子來。

“老二家的,繡了一上午了,連朵花都沒繡成,還好意思扒窗子聽是非?”宋凌雪撇了一眼何氏手中的帕子,冷哼一聲說到,再看看大閨女的身邊已是放了好幾個繡好的帕子和荷包,有些心疼的說:“石蘭你仔細著眼睛,也別太著急了,累壞了娘心疼。”

“娘放心吧,我醒得厲害,天色一暗我就不繡了,點燈熬油不說還費眼睛。”石蘭柔柔的一笑,對著她娘說到。

“你醒的就好。”宋凌雪點點頭,又看了一眼炕上玩著碎布頭的兩個雙胞胎姐妹倆,不過一歲半的年紀,咿咿呀呀的話還說不全,走路也不太穩,於是眉毛一皺,對何氏說:

“老二家的,沒事時多教教二丫和三丫學說話,不要動不動就讓她們倆在炕上玩,讓大寶和大丫沒事時帶她們在院裡繞著跑跑,都快兩歲了,話說不全走路也不穩這會行。”

何氏不著痕跡的癟癟嘴,臉上笑著回到:“知道了,娘。”

對於何氏心裡那些小九九,原主是門清兒的,所以宋凌雪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兒媳婦雖然與大多數農村小媳婦比,稍微識文斷字也多些見識,但是眼皮子太淺,又好吃懶做,所以經常對原主這個婆婆陽奉陰違,表面上猴精兒似得答應的可利索,背地裡那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你這一段就在屋裡哪也別去,和你大妹做繡活。”宋凌雪說完,看著何氏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眉毛一挑又說到:“你也不用這樣,以後你和你大妹一起做繡活,我會讓石蘭記著,沒賣出去十文,就給你分出一文的獎勵,以後無論你攢出多少錢,也都是你自己的私房錢。”

宋凌雪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原主之前管的太嚴又太摳搜,家裡誰都不允許攢私房錢,不管是家裡幾個男人出去做工掙的錢,還是家裡女人們做些小活計掙的錢,就是村裡有喜事時孩子們去搶了的一兩文章喜錢,也都得上繳。

這也就導致了本來就懶的二兒媳婦何氏,更加的懶惰了,她認為是幹多幹少都一樣,反正就算格外努力賺了錢,也沒她的份兒。

宋凌雪就是抓住了何氏的這種心理,又知道她是個眼皮子淺的,就想出來這樣一個獎勵政策,這和她以前公司的事一樣,有好處可拿,下面人自然就有動力了。

“我這次在床上躺了幾天,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咱家平日裡被我扣的太緊吧了,以後我也會做一些改變,但是你們一個個的也都給我打起精神。”

宋凌雪交代完,看了一眼欣喜的何氏,又看了一眼大閨女石蘭,笑著又說:“石蘭也是,你的繡活每掙十文錢,你就留下一文,自己攢個小金庫,想買啥你隨意,反正到了你們手裡的錢,娘就不管著了。”

“娘,也可以買花布回來做衣服?”何氏這樣問,還不是以前婆婆最煩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給她買帶花帶顏色的布回來做衣裙,而她和孩他爹手裡也沒錢,所以總是穿著不是灰就是深藍的衣裙,唯一一套成親時候的紅襖子花裙子,也都已經洗的發白了。

這讓打小就愛美的何氏很是難受,為此還跟她男人姚石竹鬧了幾次,最後還是姚石竹偷偷藏下幾文錢,給她買了兩朵便宜絹花這才作罷。

“說了你自己攢的錢,就是你說了算,想幹啥都行,隨便花,不過你也不能光是做白日夢,手上的功夫不快點兒,你拿什麼攢錢。”宋凌雪撇了一下何氏手中繡了一半的帕子,似笑非笑的提醒道,然後看著何氏突然鬥志滿滿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心想:小樣兒,還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