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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寡婦門前是非多

月光明晃晃的照著那邊的麥稈兒垛子,宋凌雪在不遠處的陰影裡,這裡比較隱秘,她不發出聲音,是不會被別人發現的。

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麥稈兒垛子那裡,應該是經常有人掏著些麥秸杆兒回去燒火用的,被掏出來一個一丈見方的斜斜的洞,地上還亂七八糟的堆著些軟軟的麥秸稈兒,那場地躺上兩個人是沒問題的。

其實那裡此時也確實是躺了兩個人的,宋凌雪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二壯,你個沒良心的,多久了才來找奴家,莫不是出去一趟,被外面的野花兒迷住了!”那女人的聲音似乎是壓著嗓子故作嗲嗲的,讓宋凌雪聽得膩歪死了,偏偏有人吃這一套。

只聽那男聲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然後說到:“我滴心肝兒啊,二哥心裡除了你,可是連顆芝麻也裝不下了。”

“那你家那個呢?”

“那個黃臉婆人醜不說,還天天兇巴巴的,哪裡有我的紅兒妹妹可人兒!”

呵呵,男人!宋凌雪一邊聽著一邊心裡冷哼一聲,原來還是個有家室的,半夜跑出來與情人兒野外苟合,還說著結髮妻子的壞話。

等等……宋凌雪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倆人的聲音怎麼有些耳熟,還有他們倆的這名字,一個叫二壯,一個叫紅兒!

快速的搜尋原主的記憶,然後排查一下,好嘛竟然還真是熟人,這男人可不就是原主的小叔子,原主老公姚大壯的親弟弟姚二壯,至於這個女的,就是村裡唯一的一家賣豬肉的朱寡婦。

她家的死鬼老公是個屠夫,三年前因病去世了,留下了朱寡婦和年僅十二歲的兒子姚小六,姚小六雖然年紀小擔心自懂事起就跟著他爹學宰豬,後來他爹死後又去拜了鎮上的張屠戶為師,這三年也算是徹底學成了,如今十五歲的年紀,就在村子裡當起了殺豬的屠夫,人也憨厚老實,就是他娘朱寡婦很是小氣摳搜,經常缺斤少兩的,上個月原主還因為買肉缺了一兩和她吵了一架。

所以宋凌雪很輕易的就認出來她的聲音了,只是她簡直要驚掉下巴了,不知道為啥這兩人能勾搭到一起,幹出這般丟人現眼的事來,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下不止是門前了,都跑到村後這片麥場上了。

這姚二壯算起來還要比朱寡婦小上一歲的,而且因為姚老孃和姚老爹偏心,姚二壯家裡也算有些薄產,又加上這幾年跟著別人學了一下,四處跑著做了貨郎,也是家裡能過的很可以。只是姚二壯的婆娘,也就是原主的弟妹張氏的長相不是很好,身材和五大娘差不多,面容卻磕磣多了,性子還很霸道潑辣,難怪姚二壯會出軌。

只是沒想到他會找了朱寡婦,要說這朱寡婦其實如今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長相也算是中人之姿,沒說多好看,但是勝在人家面板白,老話常說一百遮百醜,看來是沒錯的,這膚色也為朱寡婦加分不少的。

讓宋凌雪吃驚的只是因為這朱寡婦自從三年前守寡後,就一直表現的很忠貞不渝恪守婦道,有村裡的賴皮男人扒牆頭調戲她,都是被她罵得灰頭土臉的,所以村裡人雖然覺得她人很潑辣小氣,倒也是敬重她的。

管他們偷情野戰的,與她何干!宋凌雪小心的避過那邊,饒了幾個麥稈兒垛子,走到了靠著山腳的小路上,卻是又怕再遇到別的不該遇到的,腳下小碎步走的極快,第一次她感激原主這副小身板,行動極其敏捷,小碎步移動起來都快趕上滑板了。

夜裡的山村極其的安靜,出來遠遠的聽到幾聲狗叫,剩下的就只有宋凌雪快速走著的腳步聲和山間蟲子的叫聲了。

東山坳並不太遠,不大會兒功夫就到了。

雖然旱了半年了,但由於這裡有個水潭子,所以周圍的水草還算茂密,那水譚子剛好在這小魚山的山腳下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下面有泉眼,又被天然形成的一大塊漏斗形的山坳聚集起來,形成個不到兩丈寬窄的橢圓形潭子。

四周被一些樹枝勾著和一些雜草蘆葦圍了起來,形成了很隱秘的空間,而且上面又有一半被山根洞外的大石頭和垂枝遮著,看起來有些神秘和陰森森的,難怪人人都不敢往這裡來。

宋凌雪其實也是有點心裡突突的,但是想到她那被頭油汙垢弄到打結的頭髮,灰呼呼看不清具體膚色的身上,和酸臭如一條鹹魚的身上,頓時什麼都不想了。

上前一步扒拉來雜亂的水草和蘆葦,宋凌雪便看到了在月光下銀光閃閃的一處水潭子,伸手撩了一把水,可能是白日裡氣溫太高,暴曬的原因,水還有些溫溫的,很舒服。

宋凌雪歡呼一下,又四下觀察了一下,發現靠近裡面的地方正好有一處還算平整的大石頭,她就脫掉鞋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水邊的小石頭過去了。

又抬頭看了看,確定了四周無人後,宋凌雪再也忍不住了,快速的脫了衣服,跳進了水譚子中。

月光明亮使得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潭子的一邊淺而且還在連著一塊大石頭,正好人站進去,水到了肚子這裡,而另一邊卻是黑黝黝的,一看就很深。

宋凌雪很是高興的哼著小曲,先把之前的髒衣服用木盆舀了水,打了點皂角胰子泡上。

這才打散了頭髮,仔細洗了三四遍,浪費了半塊皂角胰子後,這才沖洗乾淨,擰乾了水用手巾包起來,用她唯一的一支木簪子固定在了頭頂上。

然後開始洗身上,可惜沒有澡巾和沐浴露,宋凌雪費了好大半天的功夫,把最後半塊皂角胰子用的只剩下一個角後,用絲瓜瓤搓的身上火辣辣的這才作罷,仔細沖洗乾淨,這才用另一塊手巾擦了擦身上,換上了乾淨的衣物。

最後利索的把盆裡的衣服洗乾淨了,這才神清氣爽的端著盆,慢悠悠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