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舒和楚玉宸並沒有多待，只是略坐了坐，就離開了。

兩人一走，老丞相就責怪丞相夫人說：“你看看，你那要求太過分，把人都嚇跑了。”

“我哪裡過分了？”丞相夫人抽抽噎噎地坐在床邊，“我也沒逼著她答應，只是想，只是想……”

不管有沒有希望，她總要試試才能知道。他們兩人成親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坎坎坷坷都邁過來了。

難道最後她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在病痛中掙扎著死去，自己孑然一身獨自一人留在這世上？

丞相夫人不願意，所以明知道提出這個要求會被老丞相責備，也說了出來。

若是宋雲舒答應了哪？就算她不答應，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老丞相何曾不懂她的心思，他們兩個是夫妻啊。

想著她的擔心，老丞相心裡也是一陣難受。

哎，人老了，就是這麼不中用，總讓身邊的人擔心。

見她這樣悲傷，他也不痛快，便安慰她：“你放心，我沒什麼事兒的，就是年紀大了，我還能活好多年哪。”

“你就知道說這些。”

丞相夫人擦乾淨眼淚，不想讓他平添憂愁和擔心，故作輕快地說，“我信你，你倒是快些好起來，先能下了床再說吧？”

躺在床上說自己沒事兒，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丞相聽她這麼說，頓時又要下床：“還不是你非要讓我躺在床上。”

丞相夫人忙把他按了回去：“行了，真的不顧及自己的身子了？我信你還不行？”

“你看看。”老丞相一臉無奈，“都是你要拘著我，要我說啊，我早就好了。”

“是，都是我拘著你。”丞相夫人也不與他爭辯，只道，“都是我的錯，你好好養身子吧。”

從相府裡出來，宋雲舒忍不住感慨：“老丞相都那個樣子了，心裡還惦記著朝廷和國事。”

老丞相問楚玉宸的，都是最近朝廷如何，新政施行如何，從來沒提過他自己的身體怎麼樣。

“他為人便是那般，所以我才說他不會是幕後刺殺的人。”楚玉宸笑道。

宋雲舒微微吁了口氣，她其實也不想懷疑老丞相。

他在朝廷民間素來名聲良好，為天下百姓操勞了一輩子，是真正的心懷天下的人。

“或許真的不是他吧，他年紀大了，便是刺殺成功，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宋雲舒說，只不過這件事還要細細查證，不可能因著對方看起來不可能就完全把對方剔除在外了。

現代那些偵探劇裡，誰最不可能，誰就是兇手，這種套路她看得太多了。

楚玉宸問：“辰念能過來嗎？”

宋雲舒搖搖頭：“不知，他哪裡會輕易地聽我的話啊？只能去信詢問一下，看他要不要來。”

更何況現在也不方便，墨雨晨生病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盡人事聽天命吧。”

兩人心情都有些不佳，見了老丞相不僅沒有解答他們的疑惑，反而讓他們心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管怎麼說，老丞相都是國之棟樑，在朝廷上挺立良久，若是他倒下了，那朝上怕是要亂上一陣子。

很快，楚玉宸便將那些糟心拋到了腦後，看著身邊的女人，問道：“要不要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