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入長蛇一般蜿蜒前行的隊伍中。
隊伍中間,有一架寬大的四驅馬車,四匹白色駿馬拉車,顏值驚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老大的座駕。
馬車車廂足有客廳那麼大,足夠容納十幾個人議事。
車簾掀開,是海公公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身後傳來江平帶著一絲親熱的聲音:
“公公慢走,下次這種小事就不用跟我說了,全憑公公做主。”
海公公本是背對著江平,聞言,他嘴角很是生硬地上扯一下,拉出一個笑容,而後轉過身去笑了起來,聲音還帶著太監獨有的膩歪道:
“江老弟哪裡的話,咱家雖是個沒卵子的太監,卻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釘,說過的話不能忘。
而且咱家對江老弟的身體也是關心地緊呢,每天來看看你,也好讓咱家安心。
好了,江老弟可別送了,你現在身子虛弱,受不得風。”
說罷,海公公腳下一點,就跳到馬車前方,一匹正在疾行的駿馬馬鞍上。
馬鞍上無人,由一個面白無鬚的駕馬青年在前牽著。
此刻見海公公落馬,青年將韁繩一甩,海公公一手接住,就完成了對接。
“乾爹。”
青年聲音陰柔,帶著一絲太監特有的尖銳。
此人是海公公成為東廠督主後認下的乾兒子,平時頗得寵愛。
“他太放肆了,這可是孩兒專門為你老人家準備的座駕。”
“掌嘴!”
海公公眉頭一皺。
啪啪!
青年太監毫不猶豫地往自己臉上左右開弓,扇了兩巴掌。
實打實的兩巴掌,青年太監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嘴角還有絲絲血跡滲出。
“孩兒知錯!”
海公公手拉韁繩,眯著眼道:
“休怪咱家沒有提醒你,若是這位江指揮使要你的小命,咱家一定會將你的項上人頭雙手奉上,也決計不願去得罪他的。”
“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那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
“多謝乾爹提點,孩兒曉得了。”
青年太監一臉感激道:
“以後遇到了江指揮使,孩兒一定恭恭敬敬,絕不讓他拿孩兒做藉口對乾爹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