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最後一天,稱為“歲除”,那天晚上叫“除夕”。
它與新年首尾相連,謂之“歲窮月盡、挨年近晚”,是新一年的前夕,是除舊迎新的重要時間交界點。
除夕因常在農曆十二月廿九或三十日,故又稱該日為大年三十。歲除之日,民間尤為重視,家家戶戶忙忙碌碌或清掃庭舍,除舊佈新,張燈結綵,迎祖宗回家過年,並以年糕、三牲飯菜及三茶五酒奉祀。
往年,奉祀這活嵇崇川也是要陪著父親去祠堂完成的,而媽媽就在家裡備上滿滿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三人品著好酒,吃著一桌美食佳餚,這年呀,過得才叫像樣。
看著W市冷冷清清的家,再看了看還不能有大動作的手,冷鍋冷灶,除了電視上播著的一部電影,散落在茶几上未嗑完的半包葵花籽,還有一些零散堆著的小袋裝豆腐乾、小包裝的泡椒鳳爪等零食,一桶零星飄著幾根泡麵,浮油凝結在表面的還沒有收拾的泡麵。
零亂的讓嵇崇川整個人都生出不該一個人在外過年的感覺。
“叮咚——”門鈴響了。
嵇崇川納悶這個點會是誰來找他?公司的幾個同事可都回家了
他帶著疑惑走過去拉開門。
袁芳穿著一條深藍色的白色翻領針織長裙,一條黑色的一眼看起來就厚實的褲襪,腳上穿著毛絨絨的黑色平底鞋,頭髮半挽著,雙手交疊著放在小腹的位置。
嵇崇川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淡漠問道:“有事嗎?”
袁芳忽略他話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今天是除夕,我想著你手不便,又....看你,身邊沒有人照顧,想著請你要不要一起吃頓年夜飯?”
“年夜飯?”嵇崇川輕嗤了一聲:“我這樣對你,你還能想著請我吃年夜飯?我是不是該說你的心不是一般的大。”
袁芳咬著唇,倔強地抬起頭:“或許吧。你的手是我家表哥打傷的,我也有一定的責任。當然,如果,如果你女朋友。哦,不!你未婚妻介意的話,就當我沒說。我,我走了。”
袁芳慌不擇路地走向電梯。
嵇崇川跨出去一步,拽著她的手:“她不會介意的。畢竟只是吃一頓年夜飯。我去!”
袁芳回過頭看他,扯了扯嘴角,動了動他還抓著她的手腕。
嵇崇川趕緊將她的手鬆開,彷彿她的手是滾燙滾燙的開水,他碰到她的手,不一小心,就會被燙傷。
袁芳輕揉了揉手腕:“那我去準備準備飯菜,過一會就能吃了。到時候你自己敲門。”
嵇崇川迴轉身,拉上門:“我跟你一起去吧,雖然一隻手不太方便,但一點小事幫幫忙還是能做到的。你,不會介意吧?”
袁芳搖了搖頭,轉身走進電梯按了下行鍵。
袁芳按住開門鍵,等他高大的身軀走進來,密閉的空間裡,彼此的呼吸聲如此清晰地響在耳邊。
幸好是轉眼間的事,袁芳屏住呼吸,雙眼盯著電梯門,期盼著它快點開啟。
嵇崇川看了看袁芳,輕笑了一聲:她見他,竟然生出“怕”這樣的心思。
袁芳開啟門,從左側的白色鞋櫃裡拿出一雙乾淨的男士毛拖鞋放在入口處:“這是我表哥穿過的,放心,我都洗乾淨了。”
嵇崇川看著腳邊深藍色的長拖鞋,聽從主人的吩咐換上了,竟很合腳,毛絨絨的,暖暖的,挺舒服。
桃木色的餐桌上擺著數十盤備好的菜,竟然準備了這麼多菜!
布藝沙發上包著淡黃色的罩墊,茶几上擺著一個透明的30CM左右高的花瓶,裡面插著滿天星、幾隻開得正豔的向日葵,旁邊擺著一個蓋著蓋的圓形果盒,一臺約55英寸的電視機播放著一檔綜藝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