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閉著眼，一滴淚滑過瘦削的臉龐：“為什麼？為什麼？”

“為了你！”

袁芳冷笑一聲：“我瞎了眼，遇到你這樣的魔鬼！”

“不管你怎麼想，我只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後，我在G市民政局門口等你，如果12點前你沒來，我不會等。你乖乖跟我領完證後，我們不會大擺酒席，你直接跟著我去W市，以後，我在哪裡，你在哪裡！”

“你這是要把我當成你的金絲雀，關起來？”她的聲音顫抖，渾身發冷。

嵇崇川壓下對她所有的心疼，他別無選擇，別無選擇！

他冷著聲音：“對！如果哪一天，我不再愛你了，我會跟你離婚！”

還有比這更讓人心碎的嗎？如果他真的愛她，他霸道的不擇手段，她惱恨他。

可是他卻還想著有一天他不愛她了，再離婚？

她是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罷了。

她心冷地沒有再出聲，全身蜷縮著，心痛地痙攣起來。

她緊緊地抱著雙肩，眼淚橫流。

“下車吧！我等你的答覆！”

他一點遲疑都沒有，眼神冰冷，看著她，冷聲吩咐。

袁芳睜著淚眼，愣怔地看著他。

他的眉一點點皺起，不悅的氣息那樣明顯。

他冷著眼看她，她用手背擦了擦淚，慌亂地解著安全帶，半天沒開啟。

他眉皺成川，將安全帶的按扣一按，安全帶一解開，袁芳推開車門，跌跌撞撞的下了車。

她雙手撐著膝蓋，弓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的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袁芳抱著頭失聲痛哭，他為什麼帶給她那麼多噩夢般的日子？

她明明很善良，會給乞丐錢，會接傳單，坐公交會給老人孕婦讓座，做什麼事都會說謝謝，可人間疾苦在感情這事上沒有放過她一分。

成年人的悲哀裡，哪怕你崩潰地想下一刻就死去，想想身邊的人，又失去了勇氣。

牽掛太多，畏懼的東西也多。

袁芳深呼吸幾口，扶著樹緩緩地站起身。

等眩暈過去，她拖著步子轉身進了一家奶茶店，她需要時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狀態，她習慣了不將脆弱和醜態顯示在熟悉的人面前。

大姨媽剛走，芬姨給她燉了酒釀阿膠，她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放棄了剛端上來的加冰的水果茶，對老闆輕聲說：“請給我換杯熱牛奶。”

“那這杯呢？”老闆遲疑了，水果茶才剛上，這就要換了。

“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