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一行數十人在山間策馬奔走,空幽的山谷中回聲陣陣。
一間一丈大小的小木屋矗立在山腰,佔地不大,也不是十分精緻,撐著房梁的木棍都沒有經過打磨就潦草的綁在一起,木頭上乾涸的樹皮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木頭的間隙中塞滿了雜草,起到了保溫作用,房樑上穿插的木頭倒是光滑許多,一看就是經過打磨廢了不少功夫。
總之這房子雖然面相不討喜,但卻堅固保溫,看搭建風格就能看出,動手搭建的人比較有生活經驗,起碼以前的日子過的並不是很好。
“嘎吱!嘎吱!...”
木門被開啟,一名半大的少年從裡面走出,輕輕一躍縱身跳到了房屋之上,定睛向下遠眺,看到不遠處的馬隊時少年眼裡露出喜色。
“走了,大蠢蛇。”少年向下喊道。
木屋裡,身著花衣的少女正蜷縮在房屋角落酣睡,突然聽見有人喚她,頓時嚇的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又有一股睏意湧上大腦,喃喃道:“等..等一下。我在睡一會。”
“嘿!那可由不得你。”
英天意輕輕跺腳,腳下的房屋立刻四分五裂。
“啊!...啊!哎呦,這是什麼玩意,壓死我了。”
響聲過後,木頭夾雜著雜草散落滿地,卻只見英天意一人。
“哎呦,是不是你搞得鬼,你...你別跑啊!你等著老孃上去活吞了你....你..你說話啊!別丟下我...嗚嗚!!”
聽到這話英天意不知道是何種心情,村裡的老秀才不是說蛇是冷血動物,兇狠異常。反應靈活的嗎?再瞅瞅自己腳下這個“大爺”,你確定自己從小長在都是妖獸的山裡,而且還活了下來?
文子狸正哭著,壓著她的木頭突然消失,伴隨著陽光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張圓臉少年。只見他把手中的木頭扔到一邊,拍了拍手笑容和煦:“你剛剛說的不會是要吃我吧。”
迎著這張圓臉文子狸不知為何臉頰紅了大半別過頭去,“沒有!”
.......
山腳。
一行數十人騎著馬沿著山腳行駛,速度並不是很快,考慮到馬兒的耐力,這種速度用來趕路剛剛好。
一行人剛行了幾里路,忽然聽見前方一聲巨響,彷彿有巨石從山頂掉落炸的煙塵四起。
“咳!咳!咳!”
在眾人咳嗽聲中煙塵散去,一名身穿玄朗服腰別繚風刀的半大孩子,大大咧咧的站在山路中間,身後還跟著一個花裙的少女,個頭要比少年高上半個腦袋,一臉懵懂的望向眾人。
還沒等對面十幾個漢子說話,英天意率先呵斥:“大膽強人,光天化日郎朗乾坤,竟然如此大張旗鼓的出行,莫不是不把我們鷹狼衛放在眼裡了?”
“誤會!這位管爺。您誤會了。”為首的漢子趕忙翻身下馬解釋道。
人的名,樹的影。鷹狼衛負責監視天下,權柄極大,從這少年剛出來他就看到了這身衣服,心裡打量著莫不是城裡的鷹雛想要立功先拿他們來開刀。漢子自負他們兄弟幾個面對一個吃奶的鷹雛,生死相搏也不會大費周章,再天才又如何,沒成長起來的天才可不算是天才。可殺人之後就要承受鷹狼衛如影隨形、如蛆附骨的追殺,在江湖摸爬滾打數十年的漢子早就得到結論,就是一條狗穿上了鷹狼衛的衣服,也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誤會?誤會個屁,你看你們一個個坦胸露乳,各個腰間跨刀是去幹什麼的?別告訴小爺我是去春遊的。”
“哎呀!你這個小崽子...”
說罷地鼠推開拉扯的眾人就要上,鷹狼衛是夠嚇人,可是你這半大的黃毛小子一看就是新晉的雛,饑荒數年人吃人的事都到處上演,你憑藉一預備衣服就想嚇老子,沒門。
“黃毛小子你....”一旁的地鼠剛要說話就被大頭的漢子推到一旁。
“大人息怒!大人誤會了,我們是附近的村裡,只因為....”
“大哥。”地鼠眼神幽怨,荒山野嶺做了他又何妨,都說他們手裡有個房子大小的家,做了這筆買賣我們就能捱過這個冬天,看著樣子說不定是哪家的小少爺出來體驗生活,興許還能有不少盈餘。甚至自己可以學學那些仙家法術,成為大家眼裡的神仙,這樣城裡員外家的翠花還能看不上俺?再說了附近山賊跟山裡的螞蟻窩一樣層出不窮,誰能確定是老子們乾的?
如此想著,地鼠原本灰暗的人生眼前似乎出現了一條康莊大道,不由得嘿吃了幾聲。
“啪!”
一旁帶頭男子甚至瞭解地鼠,怕他壞事,對著他後腦勺用力拍了過去。正做著白日夢的地鼠被一巴掌拍醒打了一個哆嗦。領頭男子向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往後去,地鼠這才悻悻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