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漏出了為難之色,他知道韓芸根本沒有殺這些人,可是自己沒有證據,而她身上的血又無從解釋。至於韓芸本人已經被情緒所控,一心求死。
韓芸看著蕭戰那副左右為難的表情,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她嗤嗤笑道:“蕭毅,你不殺我,你難以服眾;你殺了我,你知道的,你良心會一輩子受到譴責。我看你如何抉擇?”
這時,又有士兵憤怒的喊道:“連長,還等什麼?殺了她啊,我們的弟兄不能白死!”
也許是韓芸太美,美的叫人下不了手,這才有士兵推波助瀾。
蕭戰像木頭樁子一樣站著一動不動,可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他不可能去殺一個無辜的人。
剛才扛起韓芸的那一刻,心裡就有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蕭戰不知道這衝動是從何而來,可現在又做了什麼?一時間,蕭戰感覺自己有點精神分裂,一個軀體兩個靈魂。
這時,鄭炳浩見蕭戰騎虎難下,於是上前道:“連長,你下不了手,要不讓我來吧。”
“不用。”
蕭戰不想把罪惡甩鍋給自己的兄弟,於是掏出手槍,對韓芸道:“我再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殺這裡的人?”
韓芸看著蕭戰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暗示自己希望改口,可是韓芸卻說道:“你開槍吧。我這一輩子為了一個男人活著,現在又為了一個男人而死,這就是命。”
說完之後,韓芸閉上了眼睛,一絲淚花在她的眼角閃爍。
那淚花叫蕭戰感到心痛,又是那種感覺,比第一次見到韓芸的時候還要心痛。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在看著蕭戰,等待他最後的抉擇。
整個操場突然安靜了下來,然而緊張的氣氛卻更加的濃重。蕭戰絕頂聰陰,卻沒想到栽在了一個沒有任何心機的韓芸手上。
“呵呵,槍下留人。”
就當局面處於僵局的時候,周立仁從遠處走來,那笑聲蕭戰聽的出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大家都誤會了!”周立仁對著眾人大聲說道:“這位姑娘沒有殺我們的人,她殺的是鬼子,她身上的血也是鬼子的血。來人!”
四名士兵抬著兩名鬼子的屍體到火堆旁,周立仁道:“我檢查了鬼子的傷口,是被極為鋒利的利刃所殺,一刀斃命,這樣的屍體有二十多具。我想隊伍當中除了蕭連長沒人能做到,可當時蕭連長在南城作戰。”
趙廣福上前,問道:“周醫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周立仁道:“這些屍體在東面工事附近,如果沒有這位女俠出手,趙連長你有能力及時封口嗎?鬼子可是有備而來。”
蕭戰的難題被周立仁輕易化解,他走到周立仁身邊,小聲問道:“你一直在暗處,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嗎?”
周立仁小聲回道:“蕭連長聰陰絕頂,原來對女人是這麼的沒撤。”
蕭戰轉身憤憤的離開。他沒有生周立仁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是自己操之過急,是自己不夠細心,如果是平時的自己不會犯這樣的錯讓自己騎虎難下。
韓芸既然說她沒有殺人,蕭戰也信了就應該去調查,而不急於給手下人交代。如果當時再細心一點,觀察韓芸的心理狀態,最後也不會落到如此難堪的窘境。
疲憊確實能影響一個人的思維,蕭戰感覺自己太累了。
在鬼子的營地,近藤燻知道任務失敗了,但不知道具體原因。他在營地一直等待韓芸回來,可是一直不見人影,於是派人去查。
半小時後,派出去的人回來,抬回了所有鬼子兵的屍體,還有韓芸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