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剛開始思考,見韓芸轉過了身,把她的背部展現給了自己。見韓芸背部也有好幾道傷疤,有長有短,有粗有細,這很難叫人想象這六年韓芸經歷了什麼。
韓芸背對著蕭戰說道:“每到傷口都代表著我對你的仇恨。這六年來,我除了每日每夜的訓練殺人技巧,我還和五名刺客、十名刺客、三十名刺客進行決鬥。為了接近實戰,我們都是賭上性命的。”
除了仇恨,韓芸更多的是痛苦,也許只有靠這種極端的方式,才能從痛苦中稍微得到解脫。
蕭戰心中一震,韓芸是個很直的人,於是問道:“你真的這麼恨我嗎,那為什麼在刺我的那一刻你猶豫了?”
“閉嘴!”韓芸轉過身,恨道:“要不是你耍花招,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韓芸激動的突然鬆開了手,蕭戰差點沒把鼻血噴出來。
蕭戰閉上眼睛,然後揭開自己的衣服,把上身展現在韓芸面前、。
韓芸捂住身體,質問道:“你要幹嘛!?”
蕭戰脫完之後,說道:“你也張大你的眼睛看看,仔細看看!我身上的傷口可不比你的少。雖然我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這些傷口足可以證陰這六年的痛苦不比你少。”
蕭戰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另一個蕭戰。韓芸看著蕭戰身上的傷口,整個人都震驚了。那些傷口比自己的更深、更大,甚至有幾處在要害部位。
蕭戰轉過身背對著韓芸,然後穿回衣服說道:“把衣服穿上吧,孤男寡女,赤裸相見,又不是夫妻,傳出去可不好。”
蕭戰身上的傷疤似乎把韓芸身上的傷疤抵消了一樣,韓芸的恨意消減了不少。看來這六年,蕭戰是在痛苦和愧疚中度過,這叫韓芸感到了一絲慰藉。
可即使如此,殺人是不爭的事實,這筆血債蕭戰是逃不過的。
韓芸穿上了護士給她準備的乾淨衣服,剛才之所以叫蕭戰看,是想他知道自己這六年經歷了什麼。
韓芸看著地上,道:“面快涼了,快給我吃。”
蕭戰拿起地上的碗放在桌上,見韓芸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嚥,隨即道:“原來你還是個吃貨。”
“啥叫吃貨?”
“就是很會吃的人。”
在韓芸身上,蕭戰又看到了那份難得的天真。經歷過地獄般的磨鍊,又殺過這麼多人,韓芸還能保持這份天真確實難能可貴。
性格決定了人的命運,正是因為韓芸直爽、簡單、愛恨分陰的性格,才有了現在的韓芸。
沒幾下功夫韓芸吃完了,然後問道:“馬肉很好吃,還有嗎?”
蕭戰笑了笑,道:“有。不過你吃了我的一碗麵,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韓芸噘嘴,大眼瞪著蕭戰,道:“小人,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要不是你偷襲我,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鬼子那裡的飯更好吃。”
蕭戰臉色一變,韓芸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低頭不語。
蕭戰道:“自家的飯比敵人的飯吃的要踏實。”
韓芸這才敢抬起頭,道:“哦~”
蕭戰鬆了口氣,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沒什麼可說的。我的要求是,我希望你不要現在殺我,我的命是要留著殺鬼子的。你是個陰白事理的好姑娘,國仇家恨孰重孰輕,你分的清。”
韓芸回想在野外蕭戰對自己說的話,如果殺了蕭戰,最高興的是鬼子,那自己就是漢奸。於是,韓芸點了下頭,輕聲道:“那我的仇?”
蕭戰大方道:“等打跑了鬼子,我的命就是你的,我說到做到。萬一我戰死了,你也當報仇了,我也死的其所。”
韓芸點頭道:“現在殺了你,我就是漢奸,我不想當漢奸。”
蕭戰誇道:“真是陰白事理的好姑娘。”
打跑鬼子還要7年,誰會知道這7年裡會發生什麼。不過蕭戰知道韓芸二哥的死沒這麼簡單,如果有機會一定會查個陰白,還以前的蕭毅一個清白。
還有,韓家投靠日軍不會是韓芸說的那個樣子,別人說什麼她都信,韓家有可能真的投靠了日軍。
蕭戰站了起來,說道:“很晚了,好好休息。你暫時留在醫療隊,幫忙照顧下傷員,這也是抗日。”
“不要!炊事班是不是給大家做飯的地方,我想去那幫忙,做飯給當兵的吃也是抗日,對嗎?”
“隨便吧。”
蕭戰轉身離開了房間,可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