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似乎格外的漫長,到了晚上六點多,西邊的太陽還是依依不捨的留在天空。
吃過晚飯,蕭戰和高遠騎馬離開了防區。蕭戰要徹底偵查這一帶的環境,為即將到來的惡戰做好充分的準備。
“馬騎的不錯啊,新四軍也有騎兵嗎?”
“我不知道長官在說什麼?”
“別裝了,你是安徽人,應該是皖南的新四軍派到這裡來的,目的是發展豫東地區的抗日武裝。”
高遠一隻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指著前方,道:“前面就是西河,過了河就是商丘地區。”
“駕!”
蕭戰大叫了一聲,策馬朝著西河方向飛奔而去。
在西河的河畔邊,蕭戰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下午實在太忙,把這二人忘了一干淨。
蕭戰騎馬來到河邊,大聲問道:“和尚、張靜,你們在這裡幹嘛?”
鄭義和張靜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敬禮,鄭義道:“報告營長!我下午採了很多草藥,正在河邊清洗。”
蕭戰和高遠一同下馬,蕭戰用力拍了一下鄭義,道:“不錯,才不兩天有個軍人的樣子了。”
鄭義道:“這是營長眼裡看到的我。”
蕭戰也是覺得無奈,這小子說話總是帶著禪理。意思是說自己只看到了表象,如果用心眼去看,他的心裡藏這一蹲佛。
蕭戰看了下張靜,問道:“你呢?”
張靜指著鄭義,道:“是和尚,是他非叫我幫忙一起採藥的。”
蕭戰看著滿地洗好的草藥,有的他認識,有的他不認識,於是問道:“這些要真的可以治傷嗎?”
鄭義道:“當然可以。這些草藥可以去熱毒、吸惡膿、消炎症,還可以乾燥傷口,使傷口加速癒合,甚至有的藥有麻痺的效果,給戰士們減輕痛苦。中華醫藥博大精深,比西藥好多了。”
蕭戰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我是撿到寶貝了。”
說完,蕭戰又問張靜:“我還沒問你,你怎麼跑這來了,師部不是安排傷員去開封嗎?還有,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
張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鄭義回答道:“我和她有緣。我沒見過意志力這麼堅強的姑娘,所以出於善心幫了她。她手臂的傷是挺重,但我可以治的好。”
“蕭長官。”
高遠在馬上叫了一句,蕭戰道:“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連長。”張靜突然叫了句,嘴裡支支吾吾:“我們……我們……”
鄭義笑了笑道:“和尚腦袋空空,心中空空。就像身後的西河,對面看過來它在西,這裡看過去它在東,其實在我眼裡根本無東西之分,它就是一條河。”
鄭義是在告訴蕭戰,他心無旁騖,河無東西,人無男女。
蕭戰上了馬,道:“你很有智慧,但我還是希望你多說人話。既然你把參軍當成你的修行,那你就該忘掉空門,融入凡塵,體驗大千世界,瞭解世間疾苦。”
說完,蕭戰拉了下韁繩,騎馬跟著高遠離開。而蕭戰最後的這句,無意之間改變鄭義。
蕭戰走後,張靜白了眼鄭義,道:“你個花和尚真會裝。”
鄭義笑了笑,道:“貧僧也是受人之託、忠人只是,跟你的蕭連長多說說禪理,讓他的內心能得到一片寧靜、祥和。”
張靜用力拍了下鄭義,怒道:“花和尚,你胡說什麼?”
鄭義只是笑了笑,蹲下繼續去洗沒洗完草藥。
高遠帶著蕭戰沿河向北,高遠邊騎邊笑道:“看的出來,那姑娘對蕭長官有意思。”
蕭戰回道:“女人都是老虎,碰不得的。”
“哦~大名鼎鼎的蕭戰也會怕女人。”
“一言難盡。”
一說到兒女情長,蕭戰就會想起自己的女朋友林雨欣,一想起林雨欣他的後背就會發涼。
高遠帶著蕭戰四處視察,以東北方向為主,日軍要攻擊必然是從杞縣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