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羲心裡告訴自己，皇甫志更加可信，但玄道子說的也有道理，他的計謀被對方識破也在意料之中。

“既然靈主前輩看出是緩兵之計，為何還怕晚輩說？”華羲盯著玄道子，雙眼微微眯起，希望能夠看出什麼來。

“老夫不是怕你說，之所以放了你，只是因為老夫是你的師伯，如果換作其他人，你覺得老夫會說這麼多廢話？”玄道子不急不緩的道。

華羲將信將疑，但有一點玄道子沒有說錯，如果道門想要對付自己，根本犯不上廢話，僅是人宗的左右護法，就不是他所能夠對付，更何況，此地還是道門大本營，強者無數。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玄道子是何想法，他對鳳焱出手，就已經觸碰到了華羲的底線。

“這麼說來，晚輩還得感到慶幸才是啊。”

玄道子微微一笑，目光跟著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一旁的帝青身上，輕聲詢問道：“他還好吧？”

華羲自然知道玄道子所指之人是誰，沉吟少許，並沒有任何回應。

“你不說也沒關係，只要你在這裡，他早晚會來。”玄道子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再次看向華羲。

華羲眉頭微皺，也是有些拿捏不定注意，沉默片刻後，說道：“老師並不知道我在此地。”

“老夫比你更瞭解他，只要他來到九州，最多一日，便能打聽到你的下落。”玄道子眼中帶笑，繼續說道：“老夫原本還有些好奇，他為何會選擇你，現在似乎明白了。”

華羲看著玄道子，眉頭更緊了，在對方面前，他似乎就是透明人，完全沒有秘密可言。

瞧得華羲一臉的凝重，玄道子眼中笑意消散，淡淡的道：“走吧，這裡的事與你再無關係。”

華羲站在原地，並未動身。

見他如此頑固，玄道子嘆了口氣，搖頭道：“老夫不想為難你，該說的都說了，如何選擇，全由你決定。”

拳頭微微握著，華羲深知當下的局面，只要他敢有絲毫不軌的念頭，玄道子留在他身上的一絲大道之力便會爆發，即便不會致命，也能輕易將他的修為禁錮，到那時，可就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

只是，跟著玄道子走，難道就會是生路嗎？

現在當著九州各大勢力的面，玄道子或許還會有所顧忌，可一旦跟著他去了道門執法殿，生死可就全在他一念之間了。

華羲不是剛剛入世的菜鳥，非常清楚其中利弊，不管他是何選擇，主導權始終在玄道子手中，只有選擇留在此地，在各方勢力掣肘之下，或許他才會有一線生機。

畢竟，如今魔族現世，各州大小勢力暗懷鬼胎，道門只能主持局面，並不能徹底控制局面，只要聖元珠還在他身上，就能夠得到部分妖宗強者的支援，再加上祁山的力量，他也不是沒有機會。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儘快搞清楚鳳焱的情況。

心中思慮片刻，華羲深深的看了玄道子一眼，恭聲道：“多謝前輩好意，只是晚輩說的也很清楚，除非她說願意，否則，即便隕落於此，我也絕不答應！”

似是早就料到華羲會這麼說，玄道子並未感到意外，沉默少許，他看向一旁的鳳焱，說道：“鳳焱，你可願嫁給王凡？”

“我願意。”鳳焱神色平靜，毫不猶豫道。

“華羲，你可聽清？”玄道子淡淡的道。

望著雙眼空洞無神的鳳焱，華羲有些心疼，少頃之後，輕聲道：“萬萬沒想到，堂堂道門聖子，居然也會成為一個受人控制的傀儡，我實在不懂這樣的婚事有何意義！”

“華羲！你究竟想怎麼樣？真當我是泥捏的麼！”聞言，王凡冷著一張臉，抬手一指華羲，怒喝出聲。

華羲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能怎麼樣？敢怎麼樣？王凡，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聽聞你以凡入道，是萬載不遇的天驕，只是用這卑鄙的手段，縱然你能超脫成仙，又能如何？”

“你閉嘴！”王凡一聲怒喝，氣得嘴唇直打哆嗦。

“難道有錯嗎？原以為你還是個男人，現在看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華羲冷笑一聲，滿臉不屑。

“放肆！”王凡身旁的兩位灰衣人，面色同樣變得陰沉，周身氣勢再度攀升起來。

華羲冷眼相望，嘲諷之意更濃。

瞧得華羲臉上的譏諷，王凡拳頭猛然一握，響起一陣“咔咔......”的聲音，但現在的他，的確不是對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