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會走？”

“雪柔說的，她說表嫂才不是那種成天跪在菩薩面前請求保佑的尋常女子，而是將命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蘇傾城唇角上揚，道：“多謝。”

“這一路上的通關文牒都在這，我也只能幫你們這些了，一路小心。”皇太孫將一個包裹送馬車窗戶塞給蘇傾城，眼底的光黯淡了幾分。

說罷，皇太孫不等蘇傾城說話就走了，隨後，她聽到烏雅做回馬車的聲音。

“走吧。”

城門大開，二人順利出城。

有了皇太孫給的通關文牒，兩人一路十分通暢，再加上蘇傾城對行軍路線的熟悉，她選擇了一條近道。

到達邊境時，只比葉澹臺晚了一日。

臨安城是南冶和東凌的邊境城，蘇傾城並不知道葉澹臺軍隊的駐紮地，只能先去臨安城。

二人在臨安的客棧落腳，為了不引人注目，她自始至終都戴著面紗示人。

蘇傾城站在窗臺，眺望眼下的臨安。

臨安是南冶的最東邊，氣候溼潤，風景宜人。

這裡的百姓民風淳樸，只因在兩國交界，戰亂紛爭，所以這座城看著並不發達。

烏雅一個翻身從窗戶外翻了進來，她拍了拍身上的泥沙，道：“沒有找到。”

“街上巡邏計程車兵不少，看穿著打扮應當是從京城過來的，駐紮地離臨安不遠。”蘇傾城淡淡道。

“我將方圓幾里的山頭都轉了一圈，並沒有軍隊駐紮的痕跡。”烏雅道。

蘇傾城沉思，葉澹臺為人謹慎，斷然不會大搖大擺的帶著千萬士兵駐紮於此，溫聲道：“再觀摩幾日吧，總會找到線索的。”

烏雅點點頭，面上有些興奮：“臨安有個名聞天下的大廚，我們去嚐嚐吧？”

蘇傾城思來想去，好似腦中確實聽說過有這麼一人的存在，可前世她接觸宮牆之外的世界太少，這些記憶也不過是一閃而過。

“你有沒有可以改變容貌和聲音的藥？”蘇傾城道。

“容貌用易容術不可嗎？至於變聲藥，吶，這個。”烏雅在兜裡面翻了翻，找到一瓶藥丸丟給蘇傾城，摩拳擦掌想要去試試這個名廚的手藝。

“易容術瞞得過普通人，瞞不過習武之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蘇傾城道。

“我只有這個，”烏雅又掏出另一個藥瓶，交代道，“這是一種毒藥，只是毒性小到幾乎沒有，吃了後臉上會長滿像藤蔓一樣的紋路，雖說不能改變你的容貌，但至少可以讓人不想去看你的臉，一顆的效果是七日差不多。”

“就這個了。”蘇傾城將兩瓶藥丸拿在手中，正準備開啟嚥下去，烏雅抓住她的手阻止。

“是藥三分毒，你的合歡蠱……”烏雅有些猶豫，眼下合歡蠱的解藥已經找到兩味藥材，可她卻已經毒發了好幾次。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蘇傾城道，將兩枚藥丸嚥了下去。

頃刻間，她的臉上緩慢顯出淡粉色的紋路，看著十分瘮人。

“走吧。”她出聲，嗓音極其低沉雄渾。

還帶著一些嘶啞，聽著就像被開水燙壞了。

就算是已經有心理準備的烏雅見狀，也不由得在心底給自己暗示，她是蘇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