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的一角，林霽總會在那兒喂貓。

不知從何時起，程望舒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靜靜地看著他。

攝影社的活動裡，兩人也常常相遇。

他們之間的關係，微妙得很，不像普通朋友那般隨意，卻又未到戀人的親暱，那是一種介於友情與懵懂愛情之間的微妙情愫，恰似清晨薄霧籠罩下，若隱若現的花朵，含苞待放，滿是羞澀與含蓄。

這天，在校園的小賣部前，程望舒不經意間抬眸，恰好對上林霽的目光。

她微微一愣，旋即展露出一抹淺笑，說道：“嗯，好巧呀？你也來買東西嗎？”

林霽撓了撓頭，微微有些緊張，說道：“不是，我剛好路過，看到你在這兒。”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認真起來，繼續說道：“剛才我聽耀陽說，你被一個小混混纏上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程望舒聞言，微微偏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心情頗好地調侃道：“喲，看不出來嘛，你還挺關心我的呀。”

“額......”林霽瞬間漲紅了臉，他著實沒想到程望舒會這麼說，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應。

他緩過神來，急忙解釋道：“我真的可以幫你的，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只知道學習的書呆子，而且幫忙也不會影響到我什麼。”

他這一連串急切的話語，與平日裡沉穩的形象大相徑庭。

連他自己也沒弄明白，為何要這般急切地向程望舒解釋，或許是心底那一絲莫名的緊張在暗暗作祟吧。

“哦。”程望舒輕輕應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一抹不易察覺的甜蜜在心底悄然泛起。

兩人並肩走著，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場面陷入了一片寂靜。

這份沉默並不讓人感到尷尬，反而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寧靜的海面，表面波瀾不驚，水下卻暗流湧動。

很快，便走到了樓梯口。

林霽停下腳步，直視著程望舒，輕聲說道：“那我走了。”

他的眼神裡，隱隱帶著一絲不捨，卻又夾雜著些許猶豫。

“嗯，去吧。”程望舒點了點頭，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林霽離去的背影，心中竟湧起一絲淡淡的失落。

上課鈴如銀鈴般在校園裡清脆地敲響。

程望舒匆匆趕到教室門口，舉起手，清脆地喊了一聲：“報告！”

講臺上，老師原本正專注地講課，聽到聲音，微微皺了皺眉頭。

待看清是程望舒，神色緩和了些，點點頭示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古雯雯見程望舒坐下，立馬像只好奇的小松鼠湊了過來，壓低聲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剛剛看你和林霽走在一起，你們是不是……”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臉上掛著八卦的笑容。

程望舒見狀，趕忙伸出食指堵住嘴唇，輕聲說道：“等下課了再說。”